桑满仍然没回消息,谢西隼找了个数独游戏玩,没玩一会,察觉到视线下方多了双高跟鞋,以及铺面而来的,属于女人的香水味。
年轻女人走至他面前,笑容款款,仿佛他们是关系密切的旧识:“阿隼,好久不见。”
谢西隼没什么表情,他实在想不起来这号人:“你哪位?”
女人笑容一僵,仍保持着良好的礼仪:“我是姚舒悦,你不记得我了吗?小学你来美国做交换生,当时我们关系很好的。”
“不记得,没印象。”
谢西隼始终面无表情,这一刻,他瞬时明白今天这个局的真正意义。
想认识他的不是裴源那朋友,是姚舒悦。
他失去最后的耐心,起身走到人群中央。桌上摆着好几杯兑好的惩罚酒,这群人玩得开,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这酒兑出来基本没人动过。
他一言不发拿起桌上酒杯,眼也不眨灌进喉咙,连着三声玻璃触底的碰撞声,男人嗓音极冷:“我先走了。”
谢西隼离开,易濯紧接着也连喝三杯离场。
裴源以要照顾兄弟为借口,跟在他们后头离开,易濯喊家里司机来接,裴源负责把谢西隼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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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满有点无语,胸口闷闷胀胀的。
理智告诉她要相信谢西隼,酒局上出现女人再正常不过,情感叫嚣着凭什么,她凭什么要忍受男朋友喝醉酒,身上还要带回来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她也只是个普通人,有普通人会有的独占欲。
许是她太久没有任何动作,谢西隼勉强清醒了些,用下巴蹭她的脖子,朦胧着问:“桑桑?”
那些酒混在一起度数太高,普通人一杯就醉得不知南北。他努力撑着意识到回家,在看到桑满的那刻,强烈的安心感令他放下戒备,放任自己醉倒过去。
唉。
桑满放任自己叹息,事已至此,她现在能从醉鬼身上要什么说法?
“先洗澡吧,我去给你做醒酒汤。”
她边说边抵着男人腰腹,试图推开他。男人力气出乎意料地大,桑满推了半天,他纹丝不动,只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桑桑,你不给我洗澡吗。”
“我想要你给我洗。”
“……”
桑满闭了闭眼,狠下心:“不行。”
谢西隼被她的拒绝弄愣了一下。
他确实是醉了,但酒量摆在那里,大脑能够勉强维持基础思维能力,只是行为举止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桑满今晚过于反常,先是站着不动,后面又是直白的拒绝。
“桑桑。”
他摸不着头脑,理智告诉他她也许是在生气,可他想不明白她情绪的来源——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倒是她,到现在都没有回他消息。
一个醉鬼是没有办法进行深入思考的,酒精反而会加剧他的负面情绪。桑满到现在都没有要回抱他的意思,他也没勉强,慢慢松开手,腰背挺直,生硬地“哦”了一声。
他也是人,有自己的自尊心,她什么都不肯和他说,他也不愿意一直拉下脸去问。
谢西隼顺着肌肉记忆,往浴室的方向走。他步伐有些摇摇晃晃,走进浴室,在他即将撞上淋浴间的玻璃门前,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及时拉住他:“谢西隼,你得先开门才能进去。”
桑满还是不放心让一个醉鬼自己洗澡,他连钥匙孔都对不准,出其他意外也不是不可能。
“你管我干什么。”
谢西隼面无表情甩开她的手,固执地不肯回头看她,留了个冷漠的背影。
“……行。”
桑满吸了口气。她自觉已经是脾气好的典范,遇上谢西隼这种情况,还是会控制不住地被勾起无名火。她转身离开:“你自己洗吧,我不管你了。”
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男人扣着腰拖回去,热烈的吻落在裸露的颈侧,谢西隼胡乱的,着迷地亲她。他妥协了,就算不是他的错他也认,小心翼翼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桑桑,你别不管我。”
他只剩下她了,要是连她都不要他,他一定会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