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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夕(第1页)

“废物!畜生!滚,全都给我滚!”

文连紫方才站在屋檐下,眼睁睁看着秦姚将惊慌失措的文荷扛在肩上,半是无赖半是强势地扛走了。而文世修远远看着二人,一向严肃的脸上居然颇为满意,侧首与文夫人低语,只听见几句“不错”“成了”。断断续续的词句意思连在一起,直逼着文连紫心口一把火烧到肺腑,冲下人发起了脾气。

这些日子,文世修亲自接文荷回来不说,家里下人也跟闻到肉骨头的狗一样,开始巴结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知道秦姚上门提亲,文连紫曾经无比震惊地去确认过,那丰厚的聘礼直接把她的幻想撕得粉碎,甚至问到最疼爱她的大哥文连墨面前,文连墨也在审度时势后告诉她,文荷现在很有用。

有用?这个回答比任何答案都让人绝望,在文家最需要的就是有用,没有用的文荷已经是她心头一根软刺,有用的文荷又该是什么?若不是知道爹爹绝对会重罚,她简直恨不得跑到秦姚面前去大吼大叫!

可事实在这里,即使她再怎么吵闹也无济于事,文连紫不傻,父亲兄长对自己太过了解,知道这事会招致她什么反应。同样,他们既然默许了这件事发生,自己的那些花招也绝对不管用。

思来想去,文连紫埋在衾被中的脸渐渐平稳下来。她翻身坐起,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对着屋内菱花镜调整着表情,直至那些浮于表面的嫉妒和痛恨彻底收敛起来,才又拆下钗环,自己理好散乱的鬓发。

“秋娘,进来一下。”

听见文连紫传唤,刚刚见证五小姐大发脾气的秋娘心里也有些忐忑,硬着头皮跨了进去:“五小姐有何吩咐?”

出人意料地,文连紫的面容异常平静,她笑着点了点秋娘的额头:“六妹不日就要嫁去晋州,除了照惯例陪嫁所出的玉镯金器,再把我库房里的鎏金点翠步摇和西府海棠玉找出来,赶制一批织金蜀锦缎子,我要给她多添几件嫁妆。”

秋娘听得傻眼,揣测不出这五小姐的心思,不确定地问道:“小姐只添些嫁妆?”

文连紫颔首:“当然。”

……

沈家那边的消息来的比想象的还要快,近侍再次进来通报,只见文荷被顽劣的小侯爷环在怀里闹得满脸通红。他眼里含了些笑意:“小侯爷,大理寺有消息了。”

文荷身体微微一僵,秦姚毫不避讳地揽过她腰,对着近侍颔首:“说说。”

“三小姐命案这桩,郡王府内苑侍女芙清冒死出来作证。说文小姐当日离去后,沈三小姐与知黎郡主吵了一架,虽然二人在内殿,没有侍从敢进去探看,却有不少仆从听到动静,只是被勒令不许说出去。”

话到此处顿了顿,他继续道:“等到动静没了的时候,好一会儿,郡主才叫了锦绣一人进去,所有随从都被驱散,沈三小姐的尸身在死讯传开之前就被烧毁,而这消息刚放出来,知黎郡主就直接带着钱益才到文府抓人了……”

尽管早就猜到如此,文荷还是忍不住黯然,沈碧乔温柔的脸庞仿佛还在眼前。秦姚摸了摸她头发,安慰道:“至少真凶该付出代价。”

而后,玄极阁雇人、大理寺买凶,火烧大相国寺等也被一一查明,沈宴纵使有心相护,这一连串的罪名也让他无从下手,知道郡王府态度强硬,大理寺不敢贸然出手,带着圣诰的云麾将军唐澜亲自登门,第一时间将沈知黎卸押,如今只待刑部尚书裁定了。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此番桩桩件件,牵扯官家与民生,毁皇家寺院,勾结江湖势力,随便一件都是诛九族的事情,沈知黎再权势滔天也难以翻身。

细细听完所有事情,秦姚面上也没有升腾起半分不忍,让近侍撤下后,他反倒观察起沉思的文荷:“在想什么?”

秦姚与沈知黎相知相伴多年,如今她死罪难逃,秦姚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文荷抬眼看着秦姚的眼睛,有点不自在:“没什么。”

柔软的吻落在她额头上,秦姚叹口气,再次把她搂紧:“你想着些有的没的,却总不告诉我,若不是你郎君我心思缜密,怎么猜得透你,又怎么哄得好娘子?”

“说什么呢,”文荷抵着他肩膀别过脸去,耳根红了一片:“这种话,小侯爷言之过早。”

“不早,我可不想等那么久,让你再有机会跟我提退婚,”秦姚压着她笑道:“我先前就已禀明文大人,待沈知黎这案子结了,我就带你回晋州见我爹,你孤身而来,我该带你回去定个婚期。”

望着文荷柔美的脸,他心下一动,轻吻她颤巍巍的眼睫:“不想让你再等了,我也……等不及想娶你。跟我回晋州,好吗?”

今日晨间,秦姚饮了些清酒,唇间吐息软绵绵的,文荷与他额间相抵,十指相扣,如此距离之下,少年尊贵漂亮的脸让人脑袋发昏。

恍惚间,她像是沾了那樽絮雪清酒,眼神迷离一瞬,伏在他怀里乖巧地点点头。

……

沉暮时分,一阵渔歌声悠扬地响起,芦苇荡过水面,油绿的山林中,有农人在忙碌春种。

师厌站在田埂上,不知何时他跟前停了只黄狗,毛茸茸的尾巴一摇一摇,他瞥了一眼,那狗也没被吓走,反而兴奋地蹭了蹭他衣摆。

“你倒是不怕生。”师厌心情好,难得伸出手揉了几把狗脑袋,黄狗乖乖眯起眼,下一刻它便被人圈在怀里掰开犬齿,吓得扭着身体狂吠,师厌只看了一眼:“牙口太钝,看着连喉咙都不能一口咬断,废物。”

那狗夹着尾巴跑了。看着它慌忙逃窜的背影,师厌想起如今关押在刑部的女人,她的生命就像一朵明艳无伦的罂粟迅速枯死灰白,思及此,他脸上那点笑意荡然无存。

抱着点兴趣过来玩玩,发现这些人手里挥舞的都是绵软无劲的软刀,没意思,太无聊了。

也许他真的该回去了,这一趟一无所获,貌似还当了几回见义勇为的好人?师厌暗暗发笑。

浑不在意地踩过青田,师厌转身向山下走去,此时一户人家里,有位老妇穷凶极恶地探出头:“你且等着!小伙子,干甚糟蹋我家的菜圃?”

这老妇人嗓门挺大,很快,连成一片的山邻就抄着镰刀和擀面杖杀气腾腾地冲出来:“谁?谁踩了俺家的牛皮菜?”

“我的大萝卜!”麻子脸的年轻村女惊叫一声,扛着个铲子气呼呼地瞪着师厌:“你可得留下赔钱!”

这群人官话都说不伶俐,混着地方俚语,语气冲人,听的人心烦。师厌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他漆黑的眼睫垂落在冷白的皮肤上,透出大片阴影,淡色的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要赔几家?我准备好了。”

华丽的画舫平稳前进,正前方垂坠的夕阳隐没在水上,潋滟水波昏明,船底掠过曜日般的绯色光影,美得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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