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打湿了脸帕,将萧忌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想给男人擦脸:“王爷,阿旻给您洗脸好不好。”
萧忌握着小孩儿的手,主动拉了把椅子,大刀阔斧的坐下:“好。”
“王爷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赵旻给萧忌洗完了,顺势给他?梳起?来头发。
“京师的运粮船昨日才到了宁德,本王听说赵墨的工作处理不顺?”萧忌道。
“此?事阿旻知?道!”赵旻闻言,气呼呼地想起?来李勤教唆百姓卖自己?亲妹妹的事情了:“宁德知?县在灾区拿粮食逼百姓卖人,这个人一直在灾区干扰哥哥的工作。”
“嗯?”萧忌挑眉,看着赵旻义愤填膺的小表情,顺着他?道:“那今日阿旻陪本王去趟宁德,将那典妻卖女的狗东西拧了如何?”
赵旻后?知?后?觉:“这……这么?草率吗?”
“宁德县受灾,县令教唆百姓典妻卖女,”萧忌:“这种吃官粮的蛀虫江南不知?道还有多少,若不杀鸡儆猴,整个顺天府就要闹翻了。”
“好了,”萧忌夹了夹小孩儿的五指,“剩下的本王自己?来,阿旻洗漱吧,一会儿陪本王吃个饭。”
赵旻点了点头,心?里乱糟糟一片。
萧忌的反应好像和赵墨预料的不一样。
“好。”赵旻道。
赵旻陪萧忌吃了饭,又一起?去了顺天府。
萧忌想起?来李正德昨日主动要求去了宁德灾区,李勤是他?的表亲,这个时候他?过去应该是大义灭亲去了。
萧忌到了顺天府,将王茂清的军饷批了,派人将军粮加急送往南海。赵旻帮萧忌研磨,偶时见萧忌捏捏眉心?,愁眉不展。
他?现在全心?都放在萧忌身?上,生怕他?情绪不对劲儿。
“王爷,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赵旻将墨条放下,坐在萧忌身?边,想给他?捏捏肩却被男人大掌握住了手腕,“本王没事,阿旻勿要担心?了。”
“嗯?”
萧忌合上奏疏,垂眸看身?边谨慎的小孩儿。
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萧忌:“乖,忙完这一点,本王带阿旻休息一会儿”
“好,”赵旻温顺的跟个猫儿似得,没骨头往自己?身?上靠。
萧忌揉了揉小孩儿的发顶,索性?抱着人批了。
赵旻乖乖靠着萧忌,发了会儿呆,又想起?了李勤指责他?的事情。
“王爷,还有一件事——”赵旻咕咕哝哝:“李勤只是宁德县的县令,就这般张狂,阿旻有孕之身?遭他?侮辱,嘴脸实在可恨。”
“阿旻明?明?用的是李夫人的名号,建州的李县令与他?也是平起?平坐,他?能那般羞辱同僚之妻,是不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啊?”
赵旻疑问:“哥哥说,他?和金陵府尹有亲。”
萧忌:“嗯?”
自然是有人撑腰的,不不然宁德县县令的职能让他?一个小小的举人任了多年。
不过萧忌的侧重?点放在了小孩儿说的羞辱之事上。
萧忌挑眉,问道:“他?欺负阿旻了?”
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说阿旻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说了他?几句难听话而已,他?没所谓,更难听的话他?是从小听到大的。
“阿旻听过更难听的……”赵旻摇摇头:“阿旻只是觉得,处理他?应该从根源……”
赵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忌捏住了脸肉,小嘴微微一嘟:“唔……?”
萧忌有些冷道:“他?说阿旻什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说阿旻男子之躯孕子丢人罢了。”
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被强迫怀上的,虽然是个意外,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赵旻想了想卓伦,他?见过卓伦打架,一招一式都胜于男子,他?欣赏卓伦那样的潇洒。
“阿旻现在不觉得丢人……”赵旻说着,带着期许的目光看着萧忌:“王爷喜欢阿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