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被活捉的野鸡脖子徒劳的反抗,反而彻底激怒了蛇鹰,它双爪微微用力,然后钢铁般坚硬的利嘴直接如同狂风暴雨一样啄在了蛇的身体四处,顿时,那蛇发出了一声声凄惨的悲鸣。
胖子轻“啧”了一声,“天真,你说它是不是故意在咱们面前显摆?”
“显摆什么?”我看了一眼蛇鹰,没发觉什么不对,于是不解的问。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家伙完全可以一下从蛇头上直接弄死就得了,却非得先啄个遍体鳞伤,让对手在痛苦中一点点死去,有些太残忍了。”胖子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连连摇头,看样子竟然是有些于心不忍。
我立即有些诧异,这老胖子可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怎么这会儿突然心生怜悯了起来,难不成这一条真是他的崽儿,触景生情了?
胖子迎上我古怪的目光,顿时愠怒了起来,“天真,你他娘的是不是又在琢磨我以前的事情呢,胖爷我可告诉你,最好把那件事情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胖爷我可饶不了你。”
切,饶不了小爷又能怎么样,还想吃了我不成?
心里这么想,我嘴上却不得不卖他些面子,于是说,“死胖子,咱们可是好兄弟,我又岂能把你的糗事往外说?”
“这还差不多,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嘿嘿,这样才是胖爷我的天真小可爱嘛。”胖子说着,一下子张开了双臂,作势要拥抱我,我赶忙露出了个极为嫌弃的表情骂道,“滚滚滚,滚一边去,少恶心我。”
有时候我实在怀疑,自从云彩死后,这老胖子是不是因为相思成疾或者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居然时不时就从他身上出现一些被憋出毛病的后遗症先兆,动不动就要找人拥抱。
当然,我还好些,都是自家兄弟,勉强还能接受容忍。可若是他以后走在大街上,随便碰到一个大姑娘小媳妇,一旦表露出这样的流氓嘴脸,岂不是要被狠狠挨一通胖揍?
真有些替他着急。
然而,不等我更深入地遐想,却突然听到了一声久违的声音。
“咯咯咯!”
这是…
“我靠,快走。”胖子突然大叫了起来,然后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立即也反应了过来,这声音可不就是鸡冠蛇临死前呼叫同类的信号么。
当我朝蛇鹰看去的时候,果然,它已经将捉回来的那条鸡冠蛇玩弄死了,最后一击,正是啄在了蛇头上,已经捣成了稀碎,不忍直视。
“才旦,快将蛇鹰收起来,咱们离开这里。”我也慌了。
野鸡脖子的报复心极强,而且行动十分迅捷,刚才的信号既然已经发出去了,相信不出十分钟,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鸡冠蛇赶过来。此时这里的地势显然不适合我们躲避和反击,到时候,大概真要成为瓮中之鳖了。
扎西一看我和胖子变了脸色,立即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赶忙帮着才旦迅速将那蛇鹰塞进笼子里,胡乱拎起来就招呼才让才旦两兄弟跟着我和胖子在密林里快速穿梭了起来。
足足跑了二十分钟,我们终于冲出了那片遮天蔽日的密林,来到了一处瀑布边。
“天真,停…停一下,跑不动了。”胖子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口喘着粗气。
扎西以及才让才旦两兄弟也累的不轻,满头大汗,胸膛处正在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见状,我只好停了下来,一边喘气,一边打量着四周。
然而,才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天真,你怎么了?”胖子眼贼,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的异样,赶忙问。
“胖子,你快看看,这条瀑布……”我的脸上瞬间就没了血色。
胖子看了一眼瀑布,旋即脸色也变了,“这里是…当初阿宁被蛇咬死的地方。”
大概是一下子想起了阿宁当时的惨状,胖子这会儿再也顾不得喘气休息了,立即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走,前面有一处黑沼,咱们到了那儿再休息。”
我也想起来了,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咸水沼泽,野鸡脖子不大喜欢那种地方,相对还算安全些。
“胖子说的没错,大家再坚持坚持,走吧。”我见才让弟兄二人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便朝扎西使了个眼色。
扎西会意,立即上前拉住了他们两人的胳膊,催促道,“走了走了,这里的确不适合休息,还是听吴邪兄弟和胖老板的吧,到了前面再休息。”
才让和才旦这才不情愿地继续跟着我们行动了起来。
我搀着胖子在前面带路,又奔波了二十分钟,一行人终于到了当年的黑水沼泽边上。
“行了,就这儿,那些怪蛇比较避讳这个地方,一时半会儿还不敢追上来。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胖子一边卸下背包,一边朝扎西招了招手。
扎西走上前坐在胖子边上,“胖老板,什么事儿?”
“扎西,你那两个兄弟的态度有些问题啊,我和天真不方便明说,还是由你转达一下好了。在这里没有绝对安全的区域,所以每个人都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包括这片沼泽也是,野鸡脖子虽然不喜欢这种地方,但并不代表这里没有蛇。一会儿你告诉才让和才旦,让他们把蛇鹰和蛇鹫全部放出来在四周警戒。”也不知道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他明明可以直接和才让及才旦说,却偏要借扎西的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