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最后一个隔间紧挨着杂货间,似乎很久没人进来过来,墙角挂着一层厚厚的蛛网,扫把上积满了灰尘。
一个身影由透明慢慢凝成实质,凭空出现在房间里。
那是个清瘦的男生,眉眼低垂,似乎对自己莫名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发丝凌乱。
一大颗水滴从他额头的发丝滑落,那干燥的衬衫慢慢变得湿粘,水滴划过骨节分明的长指,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他就像被兜头泼了几大盆冷水。
林辰安没管额前滴水的湿发,漫不经心地倚在杂货间的挡板上。
隔壁女孩的吐槽声清晰可闻,她郁闷地问候了奇葩舍友,神经老师和有病学校。因为太过投入,甚至没发现身后两只举着红绿纸的鬼手。
窗户灌进来一股冷风,林辰安面色惨白,眼角,额头,嘴角上都是大片的乌青红肿。
他抬手轻敲身旁的隔板。
宋雪媱面前紧闭的门突然就打开了。她一脸莫名的走出去,很是懵逼。
怎么又突然开了?
宋雪媱探出身,看了一圈,确定外面没有人,于是疑惑地走了出来。
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滩水迹,鞋子踩在上面湿滑湿滑的。
宋雪媱本来已经走到外面了,突然停下来,她刚刚跑进来的时候没注意看,这里怎么会有水……
女孩脑袋嗡的一声,一眼就锁定了隔壁杂货间。
那是一扇司空见惯的木质门,上面挂着拳头大的锁,宋雪媱把耳朵贴在门上能隐隐听见里面沉重的呼吸声。
冷风再次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宋雪媱一颤。
湿水,铜锁,冷风。
她怎么都找不到小可怜,不会被关在这里吧?
小说里并没有详细写林辰安被关的位置,只说说厕所,但既然在厕所里,肯定会有人出入,怎么会没有人发现他呢?
除非霸凌者拿捏了他的软肋。
知道他面皮薄,本就羞于开口求人。如果将他锁在女厕所,他宁愿受冻一晚上,也羞于出声。
宋雪媱想通这一点,用力摇了两下门,大声问道:“里面有人吗?”
她听到里面沉重的呼吸一顿,沙哑的声音慢吞吞响起:“嗯…”
果然!
宋雪媱抬脚用力踹了两下门,试图把那门锁踹废。门锁毫发无损,反而她自己痛呼一声,蹲下身眼泪汪汪地抱住了自己的脚。
可恶。
她环视周围,想找个工具接力,突然看到外面一抹熟悉的身影。
杨欣把办公室前前后后扫了两遍,宋雪媱还没回来,她坐了一会儿,忍不住下楼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