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时,我看着母亲,母亲也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彼此轻笑,笑容里别具了一番与往是不同的味道。
这顿饭我吃的比哪天都要香。
吃过了饭我先开上车把军军送到了美术补习班上课(每个周日上一节课),而后准备就去城北的平房那里取东西,却在此时接到了老板打来的电话,让我快回汽修厂加个班,有位老顾客急用车,晚上就要来提车,值班的几个人多是菜鸟,班长也正往厂里赶了。
我只好答应下来,开车先回家告诉母亲一声,只能下了班再去城北了。
这一加班竟然就是一天,下午6点多才算完,之后老板又请客去吃烧烤,回到家已是8点多了,只好和母亲说去城北取东西只能明天下班了。
次日下班,我匆匆忙忙回到家,和母亲说我这就去城北取东西。
母亲看了看正吃饭的客人还有几个服务员然后说:“我和你去吧,这快黑天了。两个人快些,中午的时候又来电话问东西拿走没呢!”于是母亲去换了身干活的衣服和我一起开上车赶往城北。
这几天的天气本就有些反常,天天不见多少太阳却闷的难受,尤其今天更是如此,按理说北方到了这个时令不该这样的鬼天气的。
母亲说往年这时候的傍晚都转凉爽了,今年却还和三伏天一样闷,该不会要下大雨吧。
我边开着车边用一只手做扇子状扇了扇,母亲则把一瓶水递给我。
来到城北那片平房区,只见左近的房子几乎都快搬空了,只有少数几个院子里还有人在忙活着收拾。
母亲拿出钥匙开了院门让我把车直接开到了院子里。
这院子中还是和我们住过时一样,没人动过,院墙角那个热水袋和简易的洗浴棚子还在,水袋里的水还有一半多的样子。
我和母亲停好车开了房门进屋取东西,也就是些生活用品,大到两张床垫子,小到当时忘了拿到楼上的几套牙具,另外还有这家主人原本放这的一套旧沙发,这是人家不要了送给外公了,外公说放在面馆的门旁,没事坐坐。
等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弄到车上绑好已经太阳下山了,搬后面的几件东西时我和母亲都是开了房门的灯才装好的。
可等我们喝了口水想上车走时,母亲忽然惊道:“呀,坏了,这车胎没气了呀!”我顺母亲指的地方一看,车子的一只后胎瘪瘪地趴在地上。
“我靠!这是扎了啊!”我沮丧地用脚踢了一脚车胎,“换备用胎吧!”我说着便开始去把刚刚绑好的沙发解开,因为车子的备胎一直就放在车斗的这个位置上。
等取下了备胎,才又察觉根本没有齐全的换胎工具,这可难办了。我对母亲说:“我给厂里值班的兄弟打的电话让他送些工具来。”
“小枫,要不先别弄了!”母亲阻止了我,“这都黑这样了,等送工具来,再弄好又得好半天。反正这样了,也不差这一晚了,明早再弄吧。!”
我想想也是。
“那我们这就回去吗?这好几里路走回去?再说车放这行吗?这一带没什么人了,别有人趁虚而入啊!”
“就住这吧,应付一晚!我给你外公打个电话!”母亲拿出了手机。
我则只好又把放在车上的两个床垫子卸下来,一张还是放在母亲原本住的那个大铁床上,一张则放到我住的那个大房间。
之后出门沿街走出有半里多路才在一片没拆迁的居民区找到一处小卖部,买了几袋方便面,我可早就饿了。
还好这里还没正式进入拆迁,水电还没撤掉。我和母亲煮了点面简单吃了。
而后母亲去取出了本放在车里的牙具去洗漱,我则脱了衣服去水袋下面冲去了一身臭汗。
洗完后舒服多了,我回屋对母亲说:“妈,水温挺热,你也去冲下吧,刚才弄一身汗,这鬼天气也太闷。”
“是太闷了,可能要下雨。快赶上南方的桑拿天了。”母亲说着去走毛巾和沐浴液就推门也去院角用热水袋做的简易沐浴间那里。
我边刷着牙边四下随意看着,紧闭的窗子外面爬满了蚊子,屋中的灯管下也有一小撮蚊蝇在飞舞着。
洗漱完,我只下身穿着条大裤衩,坐在床垫上摆弄起手机来。
我正摆弄得高兴处忽然灯灭了,顿时一片漆黑,竟然停电了!
我忙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软件,走出屋门左右看了看,然后去车子上找收拾起来的手电。
“枫儿,灯怎么灭了?”母亲在热水袋下的帆布棚里大声问我,那里面也是安了个小灯炮的,就是为了晚上冲凉用。
“停电了,肯定是这附近的电闸坏了吧。”我边找着手电边回答,很快就找到了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