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着一袭白纱,纤细白净的双手握着一条漆黑的铁链,上面似乎还有零星斑驳的血迹。
时宇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但她那摄人心魄的双眸,此刻正闪着玩味的目光。
“他在这儿!他在这儿!是我,是我抓住了他!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男子吓得双腿打颤,一边指着墙角的时宇,一边凄厉惶恐地向着白衣少女乞求着。
白衣少女轻声冷笑,晃了晃手中的锁链,“不错,我可以考虑下手轻一点儿,如果你可以取悦我的话。”
男子见少女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吓得贴近了墙,“我…………我还知道其他人的位置!他们就在楼上!我这就带您去找他们!求求您,放过我…………”
“不错!不错!就是这惊慌的模样!向我展示你内心的恐惧吧!”少女放声大笑,“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人类啊!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的性命又算的了什么呢?来吧,尽情展示你的丑态吧!”
说着,她冷不丁地甩出自己的锁链,不偏不倚地锁住了男子的喉颈,不紧不慢,一点一点将男子拖拽回身边。
男子依旧拼命挣扎着,想要解开越卡越紧的铁链,“他们就在4楼!只要我过去了,他们一定会被您一网打尽的!所以…………求求您…………”
男子的声音愈发微弱,待到他被拖到少女跟前,愈缠愈紧的铁链已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真可惜啊,他们早就被我一一处刑了呢,否则也许我还会让你多挣扎一会儿…………”
男子已经完全无法答话,他扭曲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恐,四肢乱蹬,但不一会儿,这份惊恐便逐渐转为绝望。
时宇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就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恐惧的汪洋已经彻底淹没了他的理智。
不过即使是在这最后一刻,时宇强迫自己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勇气是战胜不了恐惧的,能够战胜恐惧的只有疯狂。
时宇突施冷箭,从暗影中遁出,用双手紧紧扼住锁链。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白衣少女,与其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中消亡于恐惧,倒不如用最后的疯狂迎来痛快的结局。
可惜时宇出手为时已晚,男子又最后无力地挣扎了几下,整个身子彻底瘫软下来,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气。
白衣少女用力一扯,巨大的震荡将试图握住锁链的时宇甩了出去,男子的尸首也应声落地,清冷的月光映照着地上斑驳的鲜血。
时宇揉了揉肩,再次站起身来,这次不仅是勇气,就连仅存的疯狂也消失殆尽,剩下的唯有贯穿全身的恐惧。
白衣少女则不疾不徐地向他走来,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这名惶恐的少年,“啊啦,看来我们今天迎来了一位新客人啊。”
少女洁白纤细的手指托举起时宇的下颚,时宇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女苍白而精致的面容。
望着少女手中染血的锁链,时宇惊慌失措,“别…………别过来…………救命…………”
…………
“呼……呼……呼……”时宇猛地惊坐起,此刻的他正在寝室熟悉的床上,满身冷汗,用力地喘着粗气。
下铺的泽似乎也被时宇这突然的行径给惊醒,翻了个身又梦呓般地嘟囔了一句,便又沉沉睡去。
时宇看了看宿舍窗外,天空已经渐渐泛出一丝光亮,腕表的指针正常走动着,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这…………果然是梦啊…………”时宇感到虚汗都要把背后的睡衣浸透了,此刻他粗重的喘息总算稍稍平静了一些。
似是而非的教学楼,积雪永冻的校园,男子疯狂的挣扎悲鸣,白衣少女手中斑驳的铁链,一切都如同走马灯般在时宇脑海中翻腾。
这一切是如此真实,真实到简直不像梦境一般。
窗外,散发着清辉的圆月逐渐西沉,天空也愈发光亮,距离起床还有些时候,但时宇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今天是星期六,根据学校的规定,所有高中三年级的学生每两个周末才可以放假回家一次,而中间的另一个周末则在学校复习准备不久后的大学入学考试,这几乎是中国所有高中的学习常态。
当然,在学校复习的周六晚饭时分,家长可以进入学校给孩子送些食物与日用品,一同共进晚餐。
时宇的母亲几乎在每个时宇不回家的周末都会来学校看时宇。
六点半的起床铃声还未响,时宇就爬下了床,洗漱完毕后,他又用冷水洗了把脸,用力揉了揉惺忪的布满血丝的双眼,前夜的噩梦依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哟呵,起这么早啊。”随着铃声响起,泽打着呵欠走进了卫生间,“以前你都是起床铃响了还要赖床一会儿的,今天咋了,这么兴奋?”
时宇也打了个呵欠,果然打呵欠这种事是会传染的,“嗯,昨天睡得不好,做噩梦了。”
“哦豁?难道是昨晚听了学校宿舍闹鬼的都市传说,吓得没睡好?”泽嬉皮笑脸地问道。
时宇瞥了他一眼,还真被他说中了,但时宇可不想让泽看到自己吃瘪的样子,“没有,就是挺正常但挺真实的噩梦。”
上午依旧是数学周末测验的时间。
时宇的数学着实不太好,这一部分是因为他在初中时数学就不是强项,基础不扎实,另一层原因在于他和数学老师的关系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