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啸渊何许人也?于他而言,这点伎俩简直不堪入眼,那茶水只一眼便知猫腻。
姮萱设想的场景是柳啸渊狼狈遮掩窘态,当面跪下认罪,求她宽恕。
什么罪?当然是冒犯渎上之罪。
可她玩脱了,遇上了硬茬。她万万没想到,柳啸渊其人简单粗暴至此——要么毫不作为,拒绝任何牵扯;要么一做到底,一不做二不休。
柳啸渊呢,有脾气是真敢上。
昏暗而奢华的厢房里,柳啸渊捂住她的小嘴,坚硬无比的粗长巨物对着那初经人事的娇花就是一顿凿。
身强体壮的男人怼红了眼,势大力沉、毫无章法,把那龙血凤髓的骄傲公主怼得跪趴在地毯上,膝盖磨得红肿,哭着喊着、像条母狗一样被撵来撵去,沙哑求饶。
他半点不停,问她还敢不敢了。
柳啸渊与战马长刀做伴近二十载,光棍青年一个,哪里懂得怜香惜玉。
他扇打着胯下的娇嫩臀瓣,把人一路顶到了墙角。
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既敢屡屡招惹他,甚至予以算计,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人家只想唬一唬你的,呜呜呜…”狂风暴雨之后的片刻宁静中,姮萱蜷缩着腿,目光呆滞,在这个强要了自己的男人面前怀疑人生、欲哭无泪。
偏还是她自作孽在先。
“臣择日便向圣上求亲。”柳啸渊一脸餍足,赤着精壮上身大喇喇坐在床沿,面对娇花一样的人儿,眼里这才有了些怜意。
李姮萱倒也有些骨气,理都不理他,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小手揉着尚且麻木的膝盖,一声不吭、颤颤巍巍扶墙而立,又一件一件拾起散落的衣裙往身上套。
柳啸渊瞅着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忽然堵得慌,没来由地烦躁。
此女自讨苦吃,他本该再说些狠话拿捏她一番,终究还是放缓了语调:“殿下已是臣的人了,臣夺走了殿下清白,自会负责到底。然此事若是抖露出去半个字,其中利害殿下可知晓?嗯?”
嫡公主的清誉事关大国颜面,李姮萱当然明白。
何况是自己下药害人在先,若是这男人一口咬定是因着药性迫不得已要了她,即便有皇兄偏袒,她也会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这辈子便是毁了。
且柳啸渊手握兵权,皇兄轻易动他不得,若是君臣反目,这男人狗急跳墙,进而引起内乱,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虎视眈眈的北蛮人?
李姮萱娇纵任性却并不蠢笨,甚至十分跳脱地一路联想到了天下大乱、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她知道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她只能嫁给他。
她是咎由自取,可她好生委屈,她气不过。
都怪这男人,就不能老老实实被她宰上一回!小女人偏过头去不回话,耍起了小脾气,饱满的胸脯起起伏伏,表达着抗议和不满。
“殿下稍等臣片刻,臣去寻些药膏来罢。”柳啸渊无法,甜言蜜语哄骗人他是做不来的,只能努力挤出一个不属于他的“亲切”笑容,想了想又补充道:“天色不早,殿下支走的仆从约莫一个时辰过后便会寻殿下来了,若是就这般回去,怕是要给人瞧出端倪。臣去去就回,还望殿下静候一二,莫要任性;余下之事,臣亦会尽数打点好,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望殿下安心。”
后来柳家果然提了亲,李焕延当真以为自家妹子早已对柳啸渊情根深种,何况太后娘娘过世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公主找个两情相悦的如意郎君,他便咬咬牙同意了。
双方既定了亲,便不宜在大婚之前多作往来。
鬼使神差地,李姮萱又悄悄写信约了他出来,说是商量些要事,请他务必赴约。
更鬼使神差地,两人一路商量到床上去了。
柳啸渊觉得自己疯了,他深知此等幽会于理不合,可佳人每回送来信笺,他都把持不住。
他从前分明对这美丽的皮囊不屑一顾。
面对那万里挑一的完美酮体,一向稳重自持的柳啸渊屡屡破戒,直至对坚守多年的信条产生怀疑——立志安邦护国、扫除邪祟、涤净罪恶的他,堂堂武侯世家的嫡系传人,怎会做了女人的裙下之臣?
姮萱也是食髓知味,身心都逐渐恋上这个床上床下都强悍无比的男人,于是两人早在婚前就做起了床伴,体验着私相授受、苟且偷腥的刺激。
以上却是圣上不得而知的,否则他怕是要把柳啸渊吊起来剥皮抽筋。
侯爷则是每每回想起来,心里抹了蜜似的甜。有时又不免心疼爱妻,暗骂自己年少混蛋,当初那样草草要了她的身子,不知她该有多疼多委屈。
再说回柳琮山,抛开父亲莫名其妙的装束不谈,瞧着他气色上佳,便是放下心来。再看娘亲,俏脸微红,眼角含泪,也还是那般凤姿优雅。
“爹娘幸福恩爱,大祈国泰民安,如此便好。”
不枉他改名换姓,奔走操劳的三年!何况他还邂逅了那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又抱得美人归。
“山儿快免礼。”姮萱扶起爱子,又在那宽厚的臂膀上轻轻捏了捏,“瞧瞧你,和你爹一个熊样,每次出趟远门就黑成个泥鳅了,也不知多久才能白回来。”
柳琮山故作委屈道:“娘亲这就嫌弃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