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不是这样,他身强力壮,头脑简单,乡亲们爱称他秦大傻子。
三代都是这个爱称,三代都是排头兵。
头皮发痒,秦川挠挠打结干枯的头发,几只圆滚滚的虱子掉落在肩膀上。
来到牢门前。
“老孙头跟我说说外面冷不冷,有没有下雪。”
秦川依靠着几根木头简单组装的门坐下。
“比你们牢房暖和些。”
老头拎着方形灯笼走过来。
灯笼停在秦川眼前,秦川咧嘴,真亮,真暖和。
“年后你就在这里住满四年。”
老头提醒秦川,每年他都会提醒。
“真快。”
秦川双目微垂,灯笼下有一块白色手帕。
捡起手帕,应该是李元昌随手丢弃的。
老头羡慕的看着,谁捡到是谁的。
“老头手帕给你,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秦川抬头看向老头,手帕在李元昌眼中不值钱,卖出去至少能卖几十文铜钱。
“老头子我可不要你的东西,我可以帮你卖掉换些粟米团吃。”
老头打心里羡慕,可他不能要,要了心会不安,他这个年纪早就看开了,够用就好。
他年轻时没有胆子争世代富贵,他钦佩秦川这样的排头兵,尽可能善待被关押在这间牢房的三人。
“我想出去。”
秦川双目有神,四年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四年没有泯灭他要闯闯大唐的锐意。
老头岑寂的心被触及。
只要心不灭仍有一丝希望。
“老头子我再帮你一回。”
老头子没说如何帮助他,提着灯笼离开,步子轻捷很多。
“你把手帕带上,不送礼怎么进大宅院。”
秦川道。
“等着。”
老头走出大牢。
秦川看向黯然销魂的两人。
“低头不是认输,放弃才是懦夫,今年我们要回家过年。”
秦川目光刚毅,语气果决,他这么说过三年。
二人眼皮微抬望了秦川一眼,很快合拢头扭到一边,话都懒得对秦川说。
二人指望不上,秦川只能独自想办法。
起身走到桌前,挪动下陶碗把手帕铺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