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他不会再纠缠我了,我将手头刚谈的那个一亿的合同给他了,我只要了景园别墅。”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她听见季云舒问:“是不是很难受?”
谢柠夏没说话。
难受吗?
如果一点不难受是假的,虽然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但心口的位置想堵了棉花,很窒闷。
很难受?
却是没有。
六年来,一次次失望累积到今天,她对他早就不抱任何希望。
也早就做好了两人早晚要走这一步的心理准备。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轻松起来:“不聊他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俩聚聚。”
“下午四点的飞机到江城,明天一早又要飞北城,夏夏,我好累。”季云舒开始撒娇。
谢柠夏一听她要飞北城。
便笑了:“巧了,我明天也要回北城,咱俩一起。”
那头顿了顿,“以后还回来么?”
“不了,不回来了!”
挂了电话,谢柠夏回到景园别墅,站在窗户前,看着院子里熟悉的一草一木。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
是她一家三口曾经最幸福的家。
可自从爸爸离世,妈妈回了北城外婆身边之后,这个家只剩下她自己。
后来林昭明搬了进来,却只拿这里当旅馆,十天半个月回来一次。
哪怕回来,对她不是冷眼就是冷语。
两人自结婚到离婚,从未同床同枕过。
说出去,就是一个笑话。
再想到上次他竟将人领回家来,谢柠夏就没来由地恶心。
她一个电话叫来收废品的,将二楼林昭明住的卧室,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清理掉,卖了五百块钱,然后用这五百块请季云舒吃了顿火锅。
次日一早,两人同一个航班飞北城。
落地北城不到十点,季云舒还有通告要跑,两人从机场分开后,各自坐车离开。
谢柠夏的外婆住在北城下面的一个同西古镇上。
镇子不大,还保留着民国时期的模样,很多建筑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破烂不堪,十年前,上面的人发现了这一处宝地,经过不断的修复和重建之后,同西小镇焕然一新,古老的建筑、原生态的风景、美味的小吃也随之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