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我从来不是好人,这辈子我再也不做好人,我只做坏人,渣男。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
他气愤地摆手道。
路倾颜执着地摇摇头,“一个人的善良和温暖,是伪装不了的,就算你说自己再坏,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好人。”
陈行叙:“。。。。。。”
没完没了是吧。
路倾颜抽噎着咬着馒头,陈行叙心里很烦躁,粗声粗气道:“别以为你说我是个好人,我就会管你,我不会管你的。”
“我知道,我没有要缠着你要你管,我就是,饿了。”
路倾颜低声说。饿了两个字,她说的很轻很轻。
陈行叙却觉得心里一窒。
八十年代末,在他们这个产粮地区,虽说吃得不好,但已经很少有人再挨饿了。
“郑家平时都是怎么苛刻你的?”
他随口问道。
路倾颜怔了一下,“没有。”
陈行叙也不再问了,这丫头,应该是被郑家养了十来年,郑家也把她养大了,纵使心里有众多委屈,也不会说出来吧。
“你去南方吧,那里机会多。”
陈行叙给她出主意,在这里,有郑家,还有刘家,她混不下去。
况且,她这棘手的事,他也不想管,和郑家挨边的事,他都不想问。
“我没钱。”
路倾颜小声说。
陈行叙摸了摸自己兜里卖鱼的十来块钱,默道,我也没钱。
吃了三个白面馒头,半碗红烧肉,最后一口时,她噎着了。
“陈大哥,水。”
陈行叙犹豫着还是把军用水壶递给她。
路倾颜抓过水壶,就猛灌几口,终于缓过了气儿。
把喝得还剩下一半的水壶递给陈行叙,想想这是陈行叙用来喝水的水壶,不好意思道:“陈大哥,你,你回去把水壶洗一洗吧。”
陈行叙没说话,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把包收拾好,给路倾颜两块钱。
他也只能做这些了。
路倾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了,“陈大哥,谢谢你,如果我以后还能好好活着,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陈行叙只是淡笑笑,没说话,经过前世那一遭,今生,他不会轻易再去相信谁说的要报答他的话了。
听听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