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黄冀恍然一笑道:“怪不得,只是不知道我们四人,谁才是这个周郎啊?”
“那就得问怜星姑娘了。”
“各位大人,莫要取笑奴家。”月怜星眉眼微动,顾盼神飞。
“黄兄,要不怎么说你没眼色,咱们三个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怜星姑娘对谁有意,这还用猜吗?”
黄冀不是傻子,嘲弄一笑,朝月怜星扬了扬下巴,“怜星姑娘,还不过来给崔少卿敬酒,以赔曲误之过。”
“怜星明白。”
月怜星眼睫低垂下来,掩住喜色,糯声答是。
她轻移莲步,袅袅婷婷地走到崔简身边,递上一杯酒,“少卿大人,怜星给您赔不是了。”
那声音软得似棉花,甜的似蜂蜜,听得另外几人心里直痒痒。
崔简睨了她一眼,狭长凤目中无半丝情绪,澹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方才听桌上几人推杯换盏时的谈话,月怜星才知,眼前这位崔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国公府的世子爷。
月怜星也曾听过这位世子的大名,他不仅是三年前的状元郎,还是已故文慧皇后的亲侄儿,因为长相酷似先太子,深得陛下爱重,年逾弱冠便当上了大理寺少卿。
最重要的是,这位京中名声极盛的青年才俊,到如今还未娶妻。
如此权势,实在不能不令她心神摇飏,春心骀荡。
只要能得到他的青眼,以后便再也不用伺候别人了。
思及此,月怜星的胆子便渐渐地大了起来,再饮过两杯酒以后,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诶呀”一声歪倒在男人的怀中。
席上三人急速交换了眼色,他们与崔简同朝共事,也一同去教坊司应酬过几次,对他这个人有些了解。
他应该不太喜欢风尘女子,对美人投怀送抱一向没什么反应,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黑脸。
月怜星的举动,已经是很大胆了,他们都悬着心,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
可没想到的是,崔简今日非但没有拒绝,也没有一点不悦的神情。想来应是应承下了他们的好意,太子所求之事,有眉目了。
是以三人很快便识相地离开了厢房,将这间屋子留给了崔简,他们则各自去寻了相好的姑娘,也要春风一度。
室内只剩下一男一女,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月怜星有些动情,娇哼两声,靠在崔简胸膛上,纤细的指尖不老实地顺着他的脖颈下滑,带起一阵酥痒。
“世子……”
崔简眸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敛眉对她低低一笑,道:“你身上有股味道……”
月怜星蓦地一怔,以为他要跟自己调情,媚眼如丝道:“世子是想说奴家身上有股骚味吗?奴家只对世子骚……”
崔简弯了弯唇角,“你还伺候过别人吧?”
月怜星头皮一麻,心想这人不会只喜欢雏吧,她这种开了苞的,莫非不对他的胃口?
她不由地有些慌了神,声音轻颤,尴尬道:“怜星也只伺候过蔡世子而已。”
她说着,刻意露出肩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红痕,企图博得眼前这人的怜惜。
崔简眯了眯眼,笑道:“怪不得……有股臭味。”
说着,毫不留情地将人推开。
“世子,怜星身上哪有臭味了?”
月怜星只觉得委屈,她来之前才沐浴焚香,还涂了玫瑰香膏,哪来的臭味?
崔简却头也不抬地道:“滚。”
“让你们杜十娘换个没伺候过人的进来斟酒。”
果然,还是嫌弃她破了身子,月怜星一阵懊丧,边赔罪边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