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卫毅茗,则开始研习《仁经》,逐渐掌握操控地气之法。他发现,每当他说出一句公道话,铁尺便会发出微光;当他为民请命时,方圆十里内的冤魂都会得到安息。
傅天仇看着这一切,终于叹了口气:“或许……我们真的不只是在打抱不平。”
“当然不是。”宁采臣微笑,“我们在造势,在聚火,在等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把这把火彻底点燃。”
当他们抵达洛阳城外时,迎接他们的不再是朝廷使者,而是一座新建的碑亭。碑上刻着八个大字:
**仁道所至,百邪辟易。**
底下署名赫然是当朝宰相,以及三省六部共二十七位官员联署。
“有意思。”郭璞摸着下巴,“看来连庙堂也嗅到了风向。”
进城那日,万人空巷。百姓夹道相迎,称他们为“新八奇”,更有孩童唱起童谣:
>“八奇出,妖魔哭,
>御史笔,化长矛,
>书生敢把天条驳,
>一尺铁,烧污浊!”
而在皇宫深处,皇帝望着御案上的密报,久久不语。上面写着:“巢湖封印已启,仁道复苏,逆命者血脉归位。季瑞伏诛,其党羽四散。北方妖患渐平,疑因‘伪天火’仪式中断所致。”
他闭上眼,喃喃道:“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天命?”
与此同时,远在钱塘的某座小院里,一位白发老者突然睁开双眼,望向北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许堂主,您当年种下的种子,终于发芽了。”
风吹过庭院,吹动檐下铜铃,叮咚作响,宛如钟声。
火,已经烧起来了。
而且,再也扑不灭了。
从此往后,世间多了一种人,他们不是纯粹的修士,也不是单纯的官吏,他们是行走在人间的“燃火者”??以言语为薪,以行动为焰,以信念为风,吹向每一个黑暗角落。
而这一切,始于一场相遇,一段旅程,和一把生锈的铁尺。
正如龟小所说:“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打破规则。而有些人死去,是为了让后来者敢于打破。”
现在,轮到他们了。
卫毅茗站在洛阳城楼,俯瞰万家灯火,轻声说道:“师父,我没见过您,但我继承了您的愤怒,也明白了您的孤独。不过这一次,我不再是一个人。”
铁尺在他掌心微微发热,仿佛回应。
东方天际,晨曦初露,红霞如血,似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