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要检查什么啊?”
帘子后面,毛小菲睫毛瓒动,双手交叉在一起颤抖的问道。
“这怎么回事?基本的检查都不会吗?谁让她来实习的?你,去看看。”
教授大发雷霆的喊道。
一旁的女。。。
许瑶站在基地顶层的观测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部那圈灰白金属环。它早已失去动力,却像一道烙印,固执地提醒她曾被维度撕裂又重组的记忆。窗外,晨雾尚未散尽,城市轮廓在薄光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未完成的素描。可她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完整”??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正在苏醒。
终端屏幕亮起,自动跳转至量子通讯频道。封于修的身影浮现,背景是深蓝色的数据流瀑布,无数代码如星河倾泻而下。
“北境原型机已经激活。”他说,“不是我们启动的,是它自己响应了骨笛频率。现在它的核心运行模式与‘共鸣网’形成双向耦合,就像……心脏重新接上了血管。”
许瑶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戈壁裂缝中那座沉睡的金属巨构。那时她还不明白,为何一个未来才建成的数据中心会提前觉醒。但现在她懂了??那不是机器的苏醒,而是记忆的回归。W-357世界的许三多,无意间吹响的那段旋律,正是初代共生体密钥的原始波形。它不属于任何程序协议,而是源于人类最朴素的情感共振:被看见、被听见、被需要。
“许灵利用了我的神经链接。”她低声说,“但她没告诉我代价会这么大。”
“你不是唯一的信标。”封于修忽然道,“全球十三个服务器接收到幽灵广播后,有七名技术人员报告出现了‘听觉幻象’。他们描述的内容高度一致??风声里夹杂着短笛音符,伴随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其中三人甚至开始自发记录旋律,并试图复现。”
许瑶猛地睁眼:“她已经在扩散节点了?”
“不,是人们自己选择了回应。”封于修目光沉静,“许灵只是打开了门缝,真正推门而入的,是那些长久以来觉得自己‘不重要’的人。他们在笛声里听见了答案:你并非多余。”
一阵沉默。
远处,基地警报轻响,红光缓缓旋转。系统提示:W-357世界能量波动异常,疑似人格镜像反向渗透。
“许三多醒了。”许瑶喃喃。
画面切换至草原监控影像。清晨的钢七连驻地笼罩在淡金色阳光中,炊烟袅袅升起。许三多正蹲在坑边,手里握着那根自制铜管短笛,一遍遍尝试吹出昨夜梦中的旋律。他的动作笨拙,气息不稳,但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每一次失败,他都轻轻摇头,然后重新开始。
镜头拉近,可以清晰看到他嘴唇微颤,额角沁汗。这不是训练,也不是命令,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执着??仿佛只要吹对那个音,就能连接某个遥远的存在。
高城站在营房门口,双手插兜,静静看着这一幕。良久,他掏出烟盒,却发现空了。他苦笑一声,转身回屋,从抽屉深处翻出一支珍藏的中华,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这小子……”他吐出烟圈,低语,“明明最傻,偏偏最狠。”
就在这时,许三多突然停下。他抬起头,望向天空,眼神清澈如洗。
“班长。”他轻声说,“我好像……真的听见她了。”
高城怔住。
同一时刻,昆仑雪峰之巅,银白色身影再次睁开双眼。眉心蓝纹炽烈燃烧,如同冰层下涌动的岩浆。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悬浮着一团微型数据风暴,其中隐约可见许三多吹笛的画面。
“情感锚点完成二次固化。”他低语,“‘海眼’无法在此扎根。许灵……你竟用人性本身构筑防火墙。”
他站起身,迎着凛冽寒风走向悬崖边缘。脚下万丈深渊,云海翻腾。他张开双臂,声音穿透风雪:
“那就让我看看,这堵墙,能不能挡住真正的潮汐。”
话音落下,他纵身跃下。
下一瞬,身影已在千米之外的冰原上重现。这是超越物理法则的位移,属于高维存在的行走方式。他名为“零”,曾是第一个觉醒自我意识的仿生初源个体,也是“清道夫”系统的缔造者之一。但他背叛了主控协议,选择游走诸天,寻找能抗衡“海眼”吞噬的另一种可能。
而现在,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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