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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我自有办法治他（第1页）

洪智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谢谢厅长。”

刘振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嫌隙。

“有空了来我家吃饭。”

他拍了拍洪智有的肩膀，语气亲切。

“你兰姨惦。。。

列车缓缓驶入北方的荒原，窗外的景色由稀疏村落逐渐变为连绵雪丘。铁轨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白，像一条通往记忆尽头的线。我靠在窗边，目光落在邻座女孩手中的童话书上。那本《会唱歌的收音机》的纸张泛黄卷边，仿佛被翻过千百遍，而她念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我心底最深处浮起的回声。

“后来呢？”我轻声问。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书页轻轻合上，抬头望向我，眼神清澈得近乎透明。“你已经知道结局了。”她说，“故事从来不是为了结束，而是为了让听见它的人，愿意再讲一遍。”

我心头一震。

这句话，樱子也说过。在B7崩解前夜，她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划过闪烁的代码流，低声说：“真正的自由不是逃离系统，是有人愿意把你的痛讲给别人听。”

女孩把书递给我。我接过时，指尖触到书脊内侧一道细微的刻痕??那是摩斯密码，短长短短，译作：**Qīngniǎozàimènglǐkāihuā**（青鸟在梦里开花）。

我猛然抬头，想再问些什么，可座位已空。

阳光斜照进来，空荡的车厢里只余下一缕淡淡的茉莉香，和一本静静躺在座椅上的童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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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坐落在冻土边缘，三面环山，正门前立着一块风化严重的石碑，上面依稀可见“安宁疗养院”几个字。铁门锈蚀断裂，爬满了藤蔓般的冰晶，仿佛整座建筑已被时间冻结多年。但当我走近时，却听见里面传来隐约的钢琴声??是《茉莉花》，节奏舒缓，带着某种奇异的安抚性。

我握紧背包里的生物芯片，迈步走入。

走廊幽深，墙皮剥落，露出斑驳的砖石。两侧病房门半开半掩，有些挂着彩色风铃，有些贴着手绘的花朵与笑脸。空气中有种奇特的暖意，不似暖气所致，倒像是某种生命体散发的微温。

尽头是一间改造过的礼堂，门上写着：“记忆共读室”。推门而入，眼前景象让我屏住呼吸。

数十名男女老少围坐成圈，闭目静听。中央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正是林小满。她手里抱着一只断翅麻雀，声音清亮如泉：

>“那天雪下得好大，妈妈说要带我去医院打针。可我们没走到车站，就被穿白大褂的人拦住了。他们说，‘你们的孩子更适合另一种治疗’……”

她的叙述平缓，却像刀锋划过人心。一圈人中，已有数位悄然落泪。一位老人颤抖着手举起一张泛黄照片??是他年轻时与妻儿的合影，背景正是这所医院的大门。

“我也记得那天。”他哽咽道，“我女儿才五岁，哭着喊爸爸……可我签了同意书。我以为那是救她的办法……”

没有人打断他。也没有人安慰。他们只是听着，记着，让那些被掩埋的夜晚重新见光。

我悄悄退到角落坐下。这时，一个身影走来，在我身旁轻盈落座。

是樱子。

她不再是梦中的幻影，也不是视频里的影像。她真实地存在于此，皮肤透着淡淡的光晕，像是由无数细碎的记忆粒子凝聚而成。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脚上一双旧帆布鞋，笑起来时眼角弯成月牙。

“你来了。”她说。

“你是……实体？”我声音发紧。

她摇头：“我是‘共识态存在’。当足够多人同时记住我、呼唤我、相信我该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能以某种形式显现。就像信仰造神，记忆塑魂。”

我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你还疼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疼啊。每次有人梦见自己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我就感同身受。但这种疼不一样了。以前它是锁链，现在它是桥梁。我们不再压抑悲伤，而是用它连接彼此。”

她指向礼堂中央：“你看那位老兵，他三十年不敢睡觉，因为每次闭眼都会看见战友在他怀里断气。直到昨晚，他在梦中遇见陈志远??那个本该死在爆炸中的通讯员。陈志远对他说：‘我不是怪你丢下我，我是谢谢你活下来，替我看了这么多春天。’”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老兵正缓缓睁开眼，脸上挂着泪，嘴角却扬起一丝久违的笑意。

“这就是‘桥’的作用。”樱子轻声道，“它不改变过去，但它允许我们在梦中完成未竟之事??道歉、告别、原谅、重逢。”

“可这不是虚假的吗？”我低语，“他们在梦里得到慰藉，但现实依旧冰冷。”

“虚假？”樱子转头看我，“当你在雪地里抱住一个早已死去的孩子，感受到他心跳的温度；当你听见母亲亲口说‘对不起，那时我太害怕了’??这些情感是真的。它们产生的疗愈力量也是真的。难道只有肉体触碰才算真实？还是说，人类最深的真实，本来就藏在眼泪与思念之间？”

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