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旦发现恶意行为,全体意识将共同屏蔽其频率??就像免疫系统清除病毒。”
她顿了顿,看着我:“这制度不完美,但它留出了成长的空间。就像孩子学走路,总会摔跤,但只要方向是对的,我们就该相信他们会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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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我离开疗养院,踏上归程。
临行前,樱子交给我一枚新的生物芯片,形状如一片樱花花瓣,内部流动着淡金色的光丝。
“这是‘青鸟Ⅱ’的主密钥。”她说,“它不会控制任何人,只会回应呼唤。当你听到有人在夜里独自哭泣,请把这个插入任意播放设备,然后说一句:‘你想被听见吗?’”
我郑重收下。
走出大门时,天空飘起了细雪。我回头望去,整座疗养院已被一层柔和的蓝光笼罩,宛如悬浮于世外的灯塔。风中传来孩子们的笑声,还有那首熟悉的歌: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开在路旁没人采,
>守着旧梦不肯醒,
>等一个人回来……”
歌声渐远,我踏上归途。
三个月后,我在城市边缘创办了第一家民间“记忆共读站”。起初只有几个人参加,后来越来越多陌生人带着尘封的照片、日记、录音带来到这里,在烛光中讲述他们的失去与遗憾。
有人梦见逝去的恋人对自己微笑;
有人在梦中与父亲握手言和;
还有一个小女孩,在连续七晚梦见姐姐后,醒来笑着说:“姐姐说她去了一个可以自由奔跑的地方,让我别再躲在衣柜里哭了。”
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是“桥”的延伸。
某夜,我独自整理资料,忽然发现母亲日记最后一页又出现了新字迹:
>“孩子,你以为你在传播真相,
>其实是你自己终于学会了哭泣。
>泪水洗去谎言,也浇灌希望。
>青鸟从未离去,
>它一直在等一颗肯为他人疼痛的心。”
我放下笔,望向窗外。
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与此同时,全球十七个已激活的“桥”节点同步记录到一次强烈的集体情绪波动??数以万计的人在同一时刻梦见一朵洁白的茉莉花,在废墟中悄然绽放。
而在南极科考站的地下档案馆内,一台从未联网的老式收音机,突然自行开启,播放出一段无人录制的音频:
>“这里是青鸟广播,
>欢迎收听今日节目:《那些没能说完的话》。
>本期主题:原谅,从承认软弱开始。”
声音温柔,坚定,熟悉得令人心颤。
我知道,樱子说得对。
春天不是季节。
是勇气的名字。
也是爱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