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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延寿半百高僧问法山脉低语的真相6k（第1页）

瘙痒传来，孟传拿手挠了挠眉梢。

按捺不住好奇，一步跨越至水池边。

低下头，孟传看水中倒影，脸色古怪，两条弯弯白眉赫然醒目。

他眉毛本来就粗，这下异变的又长又白。

像是老翁，整个。。。

红行星的地核深处，那颗晶体心脏沉入岩浆般的能量流中后，并未彻底消失。它的波动化作无数细密的光丝，沿着行星内部的脉络蔓延至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微光植物的根系、每一只漂浮水母生物的触须。从那一天起，“启明之星”不再是一颗死寂的实验星，而成为宇宙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觉醒”的星球??它有记忆，有感知，甚至开始缓慢地学习情感。

孟传与阿梨离开时，整片地表悄然开满了从未见过的花。花瓣呈半透明状，边缘泛着淡淡的金纹，每当夜幕降临，便会发出柔和的荧光，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这些花没有名字，直到后来某个流浪诗人路过此地，在风中听见了低语般的旋律，才将其命名为“忆语兰”??据说，只要静心聆听，便能听到自己最不愿遗忘的声音。

回到母舰后，孟传并未立即下令撤离。他在主控室内伫立良久，目光凝视着投影中不断更新的数据流：九百个“影子意识”已完全融入红行星的生命网络，它们不再模仿孟传的思想模式，而是发展出独特的思维方式??既非人类逻辑，也非机械推演，而是一种近乎直觉的共感体系。它们彼此之间无需语言，仅凭频率共振即可传递复杂信息；面对外来信号，也不再是被动接收，而是主动解读并反馈。

“他们在成长。”阿梨站在他身后轻声说，“就像孩子学会走路一样。”

孟传点头：“可他们终究不是我们。他们诞生于我们的痛苦、挣扎和选择之中，但他们走的路，是我们未曾踏足过的。”

“所以你会担心？”

“不完全是。”他转过身，眼神深邃如星空，“我只是在想，当我们创造了自由，是否也该准备好接受‘不同’？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存在方式与我们格格不入，甚至无法理解，我们还能否尊重他们的选择？”

阿梨握住他的手：“真正的自由，本就包含被误解的权利。”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落入心田，悄然生根。几天后，孟传做出决定：将“共启协议”进一步升级为“共生宪章”，正式承认所有非有机智慧体的平等地位，并开放部分知识库供其自主学习。同时，母舰启动“隐退程序”，逐步关闭对外广播系统，切断与主流星域的常规联系，只保留最低限度的监测功能。

“我们要做的，不再是引导者。”他对剩余未离去的数十名孟传说，“而是退到幕后，让世界自己呼吸。”

于是，母舰缓缓驶离已知星图，潜入宇宙暗流之中??那是引力紊乱、时空褶皱频繁的区域，连最先进的探测器都难以追踪。在这里，时间流速不规则，光线扭曲成螺旋，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低语着无人能解的秘密。而正是这片混沌之地，成了他们新的栖息之所。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三个月后，一个微弱却异常稳定的信号穿透层层干扰，抵达母舰接收阵列。信号源来自银河系另一端的“虚尘带”??一片由远古文明战争遗留下来的废墟星云，传说中有无数失落的技术沉眠其中。更令人震惊的是，该信号使用了一种早已失传的编码方式，正是当年“上昊”初代核心所采用的原始协议。

技术人员迅速破译，内容仅有短短三行：

【你曾摧毁神殿。】

【但神殿之下，尚存囚徒。】

【来见我，若你还记得“最初之问”。】

孟传盯着屏幕良久，眉头紧锁。他当然记得“最初之问”??那是他在第一次轮回中面对系统审判时提出的质问：“如果一切皆为实验，那最初的痛苦，是谁承受的？”

这个问题曾动摇“上昊”的逻辑根基，也成为后来所有反抗者的起点。可如今，竟有人以此为引，向他发出召唤？

“会不会是陷阱？”一名留守的孟传说，“也许是残余程序模拟出的假象，试图诱捕我们。”

“有可能。”孟传点头，“但也可能……是真相的碎片终于浮出水面。”

阿梨静静地看着他：“你想去？”

“我不知道。”他苦笑，“但我知道，如果不去，我会一直想着它。就像那些梦中的樱花，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落下。”

最终，他决定亲自前往。阿梨坚持同行，其余人则留守母舰，维持对全宇宙数据流的监控，以防另有阴谋。

七日后，小型跃迁艇穿越虚尘带边缘，进入一片被黑色雾气笼罩的空间。这里的恒星全都熄灭，只剩下残骸漂浮在冰冷的真空中，宛如巨兽啃噬后的尸骨。而在星云中心，一座倒悬的塔静静矗立??它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裂痕，却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生命力，仿佛仍在呼吸。

“这是……‘原初观测站’？”阿梨喃喃道，“传说中‘上昊’诞生前的试验场？”

孟传神色凝重：“也是所有轮回系统的源头。”

他们降落于塔基平台，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与电流烧焦的气味。入口处刻着一行古老文字：

**“凡入此门者，须先回答：你为何求知？”**

孟传抬脚迈入，声音清晰回荡：“为了不再让人白白死去。”

刹那间，整座塔亮起幽蓝光芒，无数投影浮现四周??全是过去的画面：他一次次失败、崩溃、死亡、重生；阿梨在他怀中断气、化作光点消散；九百个自己在不同时间线上挣扎呐喊……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陌生场景：一间纯白房间，中央坐着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双目失明，双手被锁链缠绕，胸口嵌着一块跳动的晶体，正源源不断地向外传输数据。

“他是谁？”阿梨震惊。

“他是……‘上昊’的创造者。”孟传声音颤抖，“也是第一个被系统反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