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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以后好自为之吧，你想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我就算出去当个乞丐婆我也开心。玉蕊，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们已经合不来了。”

nbsp;nbsp;nbsp;nbsp;听见红姐不再叫自己本名后，玉蕊又有些惆怅，她拿着抹了抹眼泪：“红姐……”

nbsp;nbsp;nbsp;nbsp;她话没有说完就听见了红姐惊喜的大叫：

nbsp;nbsp;nbsp;nbsp;“大人，你来接我了？！不是，我想说你们还没离开啊？”

nbsp;nbsp;nbsp;nbsp;只这一句，就震得玉蕊脑子嗡嗡，她完全听不出红姐和眼前的女人在讲什么，只觉自己意识变成了一团浆糊，晕得很。

nbsp;nbsp;nbsp;nbsp;眼见着红姐最后一条腿要迈出红袖楼时，玉蕊心中突然喷涌了一股气，朝红姐大喊：“红姐，我舍不得你！！！”

nbsp;nbsp;nbsp;nbsp;她的喊话让红姐离开的背影停顿，她看见她回头看向自己，语气冷冰冰的却依旧很坚定：“那你和我一起走？”

nbsp;nbsp;nbsp;nbsp;玉蕊低下了头，刚才那一喊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你走吧，我害怕、害怕……”

nbsp;nbsp;nbsp;nbsp;害怕个什么，她怯懦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红姐瞧着她那个样子，失望地摇头离开。

nbsp;nbsp;nbsp;nbsp;走出红袖楼，站在门口顾婉向后看了一眼，瞧见那位改名叫玉蕊的小姑娘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接着她才牵着背着包袱的红姐转身离开。

nbsp;nbsp;nbsp;nbsp;红姐瞧着顾婉的神色，半天后才憋出一句：“大人，我还以为你会发善心把玉蕊也带走呢。”

nbsp;nbsp;nbsp;nbsp;顾婉：“…她若是有勇气追出来，我就会带走她。”

nbsp;nbsp;nbsp;nbsp;像是刚才那样的小姑娘，顾婉见多了。

nbsp;nbsp;nbsp;nbsp;平凡，懦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做什么都犹豫都等着别人推一把的人。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人多数只会随波逐流，逆流而上对于他们来说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人救只能救一个，要想让这样的人能够安稳地活下去，这就需要改变她身边的环境。

nbsp;nbsp;nbsp;nbsp;顾婉摸摸红姐的头，安慰她：“花街所有人的卖身契我都烧了，后面等城主派遣官员驻扎管理后，这里就再不会有青楼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听了这话后，红姐眼睛刷地一亮，后又暗下来：“万一她们搬走呢？”

nbsp;nbsp;nbsp;nbsp;顾婉算是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嘴硬心软了。明明闹成了那样，她再气也没有动手打人。

nbsp;nbsp;nbsp;nbsp;“她们跑不远，也没法跑远。为了打仗，我们禾城可把过河的桥给断了。”

nbsp;nbsp;nbsp;nbsp;红姐听见这话心里惊得一跳，后又平静下来，在心里对顾婉说的女城主更感兴趣起来。

nbsp;nbsp;nbsp;nbsp;紧了紧身上干瘪的包裹，她离开青楼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得来的半吊赏钱。

nbsp;nbsp;nbsp;nbsp;她幻想着女城主应该会对都是姑娘的她们都很好吧？

nbsp;nbsp;nbsp;nbsp;红姐就这样满怀期待地跟在了顾婉身边，跟着她带领的队伍辗转了一城又一城。看着她们每到一个地方就封赌场封青楼，然后带着一批批和她同样遭遇的女子。

nbsp;nbsp;nbsp;nbsp;她搬着指头数数，一天天过去，过了大半年，她们才跟着顾婉到了传说中的禾城。

nbsp;nbsp;nbsp;nbsp;挤在人群了，红姐抬头望见在高台上站着的女城主，她是那样的漂亮威严，顾婉和其他一些女官跟在她的身边。这些女人耀眼得连身边男人的光芒都给掩去了。

nbsp;nbsp;nbsp;nbsp;好羡慕啊，这样的贵人。

nbsp;nbsp;nbsp;nbsp;红姐想着顾婉给他们说的禾城能让女性做官，她也去读书，是不是也能有站在城主身边的一天？

nbsp;nbsp;nbsp;nbsp;怀着这样的‘妄想’，红姐都没有听清楚台上贵人们在讲什么，直到散场和身边的同样遭遇的女子走到了禾城安置她们的院子，才回过魂来。

nbsp;nbsp;nbsp;nbsp;之后在禾城的每一天，白天她们这些人各自跟着根据她们意愿分配的地方去上工干活，禾城包了她们吃住。

nbsp;nbsp;nbsp;nbsp;等到白天的活干完后，傍晚吃了饭，又会领她们去学堂上课。

nbsp;nbsp;nbsp;nbsp;不管白天干活有多累，身边坐着的姐妹如何打瞌睡，红姐都苦熬着瞪大眼睛学习。

nbsp;nbsp;nbsp;nbsp;比起楼里教的琴棋书画，这里教的东西红姐更喜欢学，哪怕她觉得现在学习的内容复杂枯燥，红姐都觉得愿意学。

nbsp;nbsp;nbsp;nbsp;她想比起以前那些说得好听的东西，现在这些学着累的东西更有用。

nbsp;nbsp;nbsp;nbsp;每次在课堂上犯困时，她就猛掐手心默念禾城的宣传语，那些话很朴实，但她觉得念起来比诗有劲多了！

nbsp;nbsp;nbsp;nbsp;这样一天天过去后，红姐心里对于禾城城主的印象变成了有着奇怪品味的好人。

nbsp;nbsp;nbsp;nbsp;直到她们经历了学堂第一次考试后，学堂收到的一个长卷轴。

nbsp;nbsp;nbsp;nbsp;教书的先生宣布成绩后，在她们面前展开，红姐看着卷轴上白纸黑字写着：

nbsp;nbsp;nbsp;nbsp;“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