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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老年痴呆(第1页)

那门卫身后所有士兵,无论是否看清来人,条件反射般齐刷刷停下,动作整齐划一,右拳捶胸,目光如炬地投向贾环的方向。

整个喧闹的码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海风的呼啸和远处海浪的拍岸声。

。。。

贾政的衣袖在风中微微一动,那一下轻扯仿佛只是错觉。可他却顿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前一步。乾清殿外的风卷着春末的凉意,吹得檐角铜铃叮当响。百官陆续退下,贺晓瑾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砖,脊背弯成一张弓,浑身颤抖如秋叶。而严阁站在阶下,脸色惨白,眼神游移不定,似是想逃,又不敢动。

我站在贾政身后半步,目光扫过这群人。贺晓瑾、周廷儒、陆孚……这些名字在我脑中一一闪过,如同书页翻动。八个月前,我还是个被人踩在脚下的庶子,抄一本《论语》都能被克扣笔墨银两。如今,我站在这紫禁城的心脏,听着皇帝亲口说出“开海”二字,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言官匍匐于地。

这一切,都是系统给我的。

【叮??主线任务“破局朝堂”完成度97%,奖励即将发放。】

我心里一震,没料到这个时候系统还会响。但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贾政转身,对我低声道:“走。”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我们父子并肩走出宫门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光洒在金水桥上,映出长长的影子。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早已候在偏门,车夫低头垂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老爷,环少爷。”车夫低声唤道。

贾政点点头,掀帘入内。我也跟着钻进去,车厢里铺着厚实的羊毛毯,角落还放着一个暖炉,显然是早有准备。马车缓缓启动,碾过宫道上的碎石,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你今日做得不错。”贾政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却藏着一丝赞许。

我笑了笑:“全靠父亲铺路。”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以为今日之事,真是因你那一句‘都得上海’而定局?”

我摇头:“自然不是。若无父亲提前联络户部、工部几位尚书,若无陆孚暗中递话给兵部老臣,若无严阁在御前‘失言’激怒陛下……单凭我一个小小从七品编修,如何能撼动百年海禁?”

贾政嘴角微扬,随即又沉下去:“可你也别太得意。今日你出头太多,已成众矢之的。贺晓瑾虽倒,但他背后是谁,你心里清楚。”

我当然清楚。

淮南盐商,背后牵着半个南直隶的命脉。而他们真正惧怕的,不是开海,而是**海关独立**。

一旦设立直属户部的海关衙门,盐税垄断将被打破,私盐贩运的利润链会被硬生生斩断。更可怕的是,西洋商船带来的不只是白银,还有火器、图纸、新式农具……这些东西一旦流入民间,旧秩序便再也无法维持。

“父亲放心。”我低声道,“我已经让浙淮司的人盯死了贺家账目。他敢反扑,我就让他倾家荡产。”

贾政沉默片刻,忽然问:“你真打算把火枪技术交出去?”

我明白他说的是杜振邦案中缴获的那批西洋燧发枪。这批武器做工精良,射程远超明军制式火铳,若能仿制,足以改变边防格局。

“不交不行。”我说,“陛下已经起了疑心。若我不主动献上,反而藏私,那就是谋逆大罪。但……”我顿了顿,压低声音,“我只交图纸,不交配方。尤其是火药提纯之法,我留了一手。”

贾政盯着我,良久才道:“你越来越像他了。”

“像谁?”

“像当年的定远王。”

我心头一震。定远王,先帝胞弟,曾率舰队七下西洋,打通南洋航线,却被文官集团以“劳民伤财”、“僭越礼制”为由逼迫致死。他的府邸被抄,子孙贬为庶民,连墓碑都被砸毁。

那是乾朝最黑暗的一夜。

而现在,历史似乎又要重演。

马车行至荣国府侧门,悄然停下。我和贾政换上便服,从小巷绕回书房。刚坐下,平儿便匆匆进来,神色紧张:“老爷,环少爷,林姑娘来了,说有急事。”

我和贾政对视一眼。林黛玉?她这时候来做什么?

“请她进来。”贾政道。

不多时,黛玉扶着紫鹃的手走进来。她穿着素色湘裙,发髻简单挽起,脸上毫无脂粉,可一双眸子却亮得惊人,像是燃着两簇幽火。

“舅父,环哥哥。”她福了福身,声音清冷,“我昨夜翻阅父亲遗稿,发现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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