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清怕说多错多,忙应下,道:“好,等她醒来,我定会好好同她说道说道,今日多谢公子,我们便先走了。”
说罢,陈穆清便又和花云扛起了人往楼梯下走。
路过顾淮声时,她更没敢停留,还时时要顾忌姜净春的兜帽,生怕掉了下来,就要遭殃。
终于下了楼梯,陈穆清松了口气,她扭头去看顾淮声,见他也已经和身旁那人往楼上的厢房走去了,他旁边那人好像在喋喋不休说着些什么。
事情解决,顾淮声便同何川上了楼,他们今日来,本来是为了上回的天禄台贪污一案。
今日有探子传消息来,说上一回大理寺主审案子的寺丞今日会来这醉香楼和人见面,想来就是给他行贿保下工部郎中的那人了。
本来他们提前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来,就是为了早些藏在暗中,到时候将人抓个现行。
结果顾淮声弄这么一出,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何川在顾淮声的旁边道:“你怎么就非要蹚浑水呢,万一被他们听到了风声,岂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顾淮声上了楼,道:“不会。”
他安排了人守在外面,方才发生的事情,也传不出去。
何川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胸有成竹,但他是他的上司,他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何川闭了嘴,过了一会又没憋住道:“那你方才出个面,行个举手之劳就好了,何至于耽搁这么久,闹这般大嘛。”
为何会耽搁这么久?
为什么要闹这样大。
方才他看着像是真的生气了。
何川当然等不到顾淮声的回答,他看着顾淮声投来的带着几分凉意的眼神,适时地闭上了嘴巴,没敢再吭声。
得了,说不得,不说了。
就在两人要上二楼之时,却听身后的楼下传来了一阵声响,有些闹腾,他没忍住扭头去看。
“不是,你们怎么不在厢房中等我呢!”
就见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从门口那处奔来,急切地朝着方才那两个女子的方向去。
陈穆清赶紧喊宋玄安闭上了嘴,怕被顾淮声听见。
“我们怎么不等你?等你?等到天边去也等不来你个大忙人,你还好意思怪我们!”
他来得倒是将将好,出事的时候聊无踪影,事情一结束,人就赶到了。
都是他,若是他来得早些,他们也不能被那伙人纠缠,便后来也不会同顾淮声撞个正着。
她看着他,恨声道:“你成事不足,你败事有余!”
宋玄安知道自己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了,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方才在家里头听我母亲唠叨呢,出来了的时候才知道你让人传话来了。”
他没再说,看向了一旁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姜净春,他惊道:“你们这是喝了多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陈穆清用手比了个数字。
宋玄安看得两眼一黑。
他又问,“就干喝?”
陈穆清点了点头。
宋玄安叫这话气不行,“先前不是告诉过你们,喝酒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吗,现下伤脾伤脑,明个儿起来,难受不死。”
陈穆清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她心里难受嘛,就多喝了点。”
宋玄安脸色难看,却也不再说什么了,将人从她的怀中接过,作势就要把人打横抱起。
陈穆清踟蹰道:“要不背着吧?”
这叫人看着了,不好吧。
宋玄安问,“你想让这帽子戳死我是吧。”
好吧,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