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易斐成说。
“有件事要告诉你一声,上次爷爷进医院后,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他老人家还是受了影响,爷爷打?算立遗嘱,他说,你要是能?在?他在?世?的时候结婚生子,他到时候会多分你一些集团股份和他名?下的不动产。爸的意思?,既然这样,你就最好尽快结婚生子,他们?准备给你安排相亲。”
“我不会去的。”易斐成说。
易明成叹了口气:“我也?说啊。要我说,你干脆把你女朋友带回来?,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易斐成想起来?,恢复记忆的前一天,他和易明成在?书房聊到很晚,聊了公司,两个人的工作,家里的事,也?聊到了江然蕴。
那时,易明成问他,江然蕴是不是他女朋友,他承认了。
没想到她并不是,兜兜转转,半年过去了,她还不是。
易斐成低声说:“我想想。”
易明成说:“反正你过年回来?少不了听唠叨,做好心理准备吧。”
“知道了,谢谢哥。”
汽车下了高速,进市区了。
挂断电话抬头一看,堵车。
易斐成更觉得心烦意乱。
捏着手?机,翻来?覆去,易斐成下定决心,他绝对?不能?让他的家庭问题影响江然蕴。
比预计的晚了大约十五分钟才抵达餐厅。
今天A市下了小雪。
易斐成打?了伞,低调地进去。
江然蕴给他发了预定好的包间?名?称,易斐成在?侍者的指引下走?到包间?门口,侍者敲了敲门,道:“江小姐,你的朋友到了。”
“进来?吧。”
侍者替易斐成打?开门。
江然蕴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握紧了一些,尽量维持住自己表情的淡然从?容,注视着易斐成走?进来?。
侍者关上门。
这个包间不大,灯光微暗,但烛光明亮。
桌椅靠落地窗,夜景很美。
更美的是今天的江然蕴,雪肤乌发,容色秾艳。
红酒已经提前醒好,江然蕴给他倒了一杯,微笑道:“坐吧。”
易斐成走上前,拉开椅子坐下。
“抱歉,迟到了,”易斐成说,“路上堵车,绕了一段路。”
“没事,我也?才到不久。”
江然蕴说完,看着易斐成,易斐成一时间?没出声。包间?的熏香淡淡弥漫,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儿陷入僵局的尴尬。
好在?这时侍者进来?,端上前菜。
江然蕴对?易斐成说:“我先随便点了一些,菜单在?这儿,你有想吃的可以再点。”
易斐成说:“没事,我不挑食。”
包间?又陷入安静。
江然蕴吃了两口前菜,喝了口红酒。
其实易斐成来?之前,她已经喝了一大杯了。
菜一道道上,法餐的分量都?很少,吃两口就没了,所以尽管两人一直在?吃,但还是会陷入既没在?吃东西也?没说话的境地,只好猛猛喝酒。
不痛不痒地寒暄闲聊了半天,点好的菜已经上齐,只差最后的甜点。
红酒度数不高,但是喝得多了,还是会让人的神经隐隐兴奋。
江然蕴放下手?里的刀叉,看向易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