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天晚上,江春霭的脸上就有些微红。
思过崖当真让她有所改变了,但是唯有这件事除外。不需要任何人提起,它光是在那个位置,就能像一根刺一样,梗得人生疼。
“师姐,我终于见到你啦!”云琦很是活泼,立刻就把凳子拣了,移到了江春霭的身边,“这些天我特别想念您!您是偷偷跑出思过崖的吗?”
江春霭的“不”字还没有说出口,云琦就先介绍起来了。
“我听他们说,这梅崖主脾气很是奇怪。宗门以前经常有罚去思过崖的判决,但是这些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去。”
江春霭想到自己刚去思过崖的悲惨遭遇,深以为然。
身上筋骨,仍在隐隐作痛。
“首先他们要面对梅崖主的试验,然后进去的人好像又要受另一番考验,总之,梅崖主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修为被废都是常态。”
因为思过崖是梅声迟的地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云琦又说了几个鲜血淋漓的例子,江春霭想到了刚刚路人提及的周师兄,不禁打了个寒战。
自己能活到现在,是不是还真有几分幸运在?
“不过,师姐现在能这么完好无损,肯定是梅崖主觉得你很不错吧。”云琦两只手撑着下巴,笑嘻嘻地说。
“嗯,或许是见面礼送得好吧。”江春霭突然想起初见那天,自己身上的烤鸡和玉壶珍。
云琦不解:“啊,送礼?什么东西?”
“没有,没什么。”江春霭莞尔。
梅崖主同样不喜欢别人知晓她的喜好。
***
梅声迟给了充足的假期,江春霭自然不会放过,她被云琦说服了,去剑馆看看。
“往日都有师姐你日日在这里指导我们,现在没了,只能靠我们各自互相参悟,而启明道君那边的人又藏着掖着,不教我们就算了,还会来嘲讽我们。”云琦抱怨。
江春霭皱眉:“好歹也是同宗,他们怎么做这种事情?”
话一出口,江春霭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她在思过崖受罚,都是拜这群人所赐,这些人,她如今也算是看白了。
两人一到剑馆,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你手上这把剑哪里出问题了?这个样子还参加什么宗门大比!”一男修张狂地喊着。
他身上衣服纹路是黑色云纹,是启明道君手下的弟子。
云琦小声对江春霭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宗门大比了,这些天,启明的人老是过来找我们训练。比如眼前这个,他修为不高,可就是能够破坏我们的法器,已经有十余个人遭殃了。”
那张牙舞爪的弟子腰间佩了块别致的玉,如今还泛着流光。
被他毁了剑的弟子并不甘心,又想起自己同门的遭遇,回骂道:“你说什么屁话?你们启明的人,也不是第一天干这种勾当了!阳念仙君尚在的时候,你们就打不过我们,就爱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
“现在好了,阳念仙君都已经去世了,你们的修为还是一如既往的烂,我同门之法器,被你们破坏的可不在少。”他神情亢奋,“特别是我们的江师姐,还被你们害到思过……”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狠狠地打在男修的嘴上,一时间鲜血淋漓。
“何人在此放肆?!”
井舜忽从人群中飞出,到了男修的身前,男修还欲大骂,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