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缥缈下,两人的眉眼似都融到里面,他感受到手腕上不同于自己的极冷温度。
他看向太宰治,懒懒道:“怎么,生气了?”
太宰治是吸烟的,但不频繁,他也没有瘾,或者说对于这个时间上的所有东西,他都没太在乎。
比起吸烟,他可能对于酒更加依赖一些。
黑泽阵原来也是对酒情有独钟,可自从沾上抽烟的习惯后,他鲜少看见对方主动喝酒,至少比最初见面时少之又少。
不呛不腻的烟味乍然充斥整个鼻腔,丝丝的甜,又很随性。
太宰治微微动了动,像是笑了,又好像是没笑,反正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能觉得他平日没有波澜的双眸中闪过几分情绪。
他姿势没换,与黑泽阵还保持着刚才的距离。
太宰治慢吞吞道:“我的小狗,都让你训坏了。”
黑泽阵轻蔑笑了笑:“你是说我的教法,比起你训狗的膝跳反射,不懂人味的斯巴达教育差。”
“别太好笑。”
两个人也说不上是谁对谁错,性格不同,对待人的方式也不同而已。
环境并无其他人,这让太宰治更趋近于那个薄情寡淡的自己。
他问:“那你就能保证人一定能够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吗。”
“找不到。”
太宰治意味不明:“他会死。”
黑泽阵盯着太宰治看了几秒,他感到对方的体温在双方的触碰中逐渐回温,他摸到了对方身上的潮湿,他看到了对方软湿的头发。
如果受伤算是种病,太宰治或许总是在生病的,病恹恹的青年总是那么厌世、外表看起来总是那么不可接触、脆弱极了。
“我当然不能保证。”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黑泽阵回复道:“人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人连生存欲望都要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于他人他物生长,必须靠其他事物活着。”
他平静地说道:“那死了就死了吧。”
这已经算是他的最大忍耐程度,要知道刚才在太宰治攥住他手腕的时候,他就想把人扔出去了,如果太宰治依旧不依不饶,变本加厉。
呵。
“你这人真冷漠。”半晌,太宰治轻飘飘地移开视线,扭开头,不情不愿道:“那就随你的便好了。”
黑泽阵听见对方低声道。
“反正你又不听我的。”
难得。
罕见的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