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书房给大舅母回信去了,五哥哥,那你就自己在这里坐着吧,毕竟——这天色这般亮,你出不了门也去不了书房,对吧?”
说完,片刻也不耽搁,转身就要向外走——
万万见她要走,当即便从架子上跃下,绕着她的脚边蹭来蹭去。
阿意弯腰将万万抱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柔声道,“万万乖,走,咱们一起去书房——”
“喵呜!”
眼看着人当真一个余光也没留下,燕昭哪里还坐得住,忙先一步将人拦住,一边扶住人肩膀将人带回椅子上坐下,一边不待阿意问就主动开口,“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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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意“哦”了声,挑眉反问回去,“那你到底见不见得人?”
“见得见不得——”燕昭说到这里稍稍停顿,忽然望向阿意的眼睛,“这不是由你来定么?”
房内还没点灯,光线略微有些昏暗,但足以让人看清萦绕他眼中的柔意,阿意被卷入其中,忍不住失神片刻,良久方下意识仓促躲开,清咳一声,“我大哥不喜欢你,咳咳,你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为好。”
毕竟,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回顺江府去了,突然和太子关系甚秘的话,好像多少有点儿奇怪吧?
而且再退一步讲,回头要是传到了顺江府去,不仅会惹得大舅母外祖父担心,往后也会影响到自己的姻缘呀?虽说她还不知晓往后究竟会不会成亲,但是三姐姐说,万事皆有可能,说不定她下月初回去,下下个月就遇见欢喜的郎君了呢?
她越想越认定就是这个理,索性开口解释了个明白,只是说到最后一点时,撞见眼前人瞬间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得微微迟疑了下,支支吾吾一瞬,“反正就是对我对你都不好嘛!”
但燕昭偏偏就要追问个清楚,“怎么个不好?”
话音落地还未等到回答,燕昭不经意间侧眸时,忽然瞧见阿意眸光闪烁颇有些不安的摸样,他本来并未多想,此刻一个猜测从心头闪过——
呼吸骤停,手指无声绷紧。
借着低头喝茶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沉意,燕昭暗中深吸一口气,倒是突然庆幸这小祖宗适才未直白说出口来,不然他怕是真难以保证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还能克制住情绪。
到时候将人吓住了,怕是又要好生安抚上许久才能让她放下疑心。
冰凉茶水入喉,但是烦躁却是一点儿也没减少——
甚至只是想到她心里在想别人,就感到难以忍受。
燕昭垂下眸来,目光扫过手中茶盏,手下无声越收越紧——
茶水迸溅出来,万万当即向着阿意怀中钻去——
阿意尚且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见万万受了惊,忙将它抱紧了些,一时之间只顾着先安慰它,“万万,怎么了?不怕,好了,没事了——”
但下一瞬,忽然听得一声克制地痛“嘶”声,她下意识抬眼看去,顿时惊了一跳,“五哥哥!”
杯盏的碎片被人小心挡住并未崩至其他地方,但避免了屋中其他人被伤到的同时,持杯人右手手指上却多了一道划痕,血珠从其中沁出,沿着指缝溢至外侧——
阿意一眼瞧见,急得面色都白了几分,“我去让人喊大夫过来——”
但人还没动就被拉住了手腕,燕昭手下微微用了点力,眉眼带着几分无奈,“等你喊大夫过来,这伤口怕是都愈合了——”
“可是——”阿意瞧了一眼他被衣袖掩住的右手,眉头皱成一团,仍是不放心。
燕昭拉着人坐下,“当真无事,伤口不深,自己包扎一下就足够了。”
可是他伤的是手上,自己怎么好包扎?
桌案旁,才点燃的烛灯下——
伤口上被洒了止血药,此刻已经不再有血珠溢出,但是因为正好位于指腹处,瞧着好似下一刻血液就会冲破止血药粉的禁锢。
阿意手中拿着干净的帕子,神色认真,盯着伤口时连肩膀都紧张到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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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万万瞧见阿意坐着,便要像往常一样跳到她腿上去撒娇——
但是还没上去便被人用手肘拦住了,阿意匆匆看了一眼万万,表情严肃,“万万,不可以!”
万万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却知道这是被拒绝了意思,不由得有些委屈,蹲在阿意脚尖喵呜喵呜。
若是平常,阿意早将它抱起里摸摸了,但现在当真是一时顾不上它。
先将帕子折成合适的厚度,然后在贴近伤口一面也洒了些止血药粉,将要贴上去时,微微停顿了下,先抬头看向对面人,“五哥哥,要是疼了,你告诉我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燕昭不动声色将目光从地板上的猫身上收回,藏起一闪而过的满足,看向阿意时神色温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