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沈霁淮仰头将杯中剩余酒液一饮而尽,眉梢微挑,噙着一抹笑,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等着小恶魔的下一步动作。
少女雪白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红唇翕张,吞吞吐吐道:
“daddy,就是我的床它出了一点问题,不太能睡了,所以。。。。。”
“出了什么问题?”
请瑞士专门的设计师和睡眠诊疗师飞到纽约,根据她的睡眠习惯和睡觉姿势,花了大几百万人民币定制的床,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什么叫做不太能睡了。
可小家伙细眉微拧,细白的手指揪着被缝了又缝的小狗耳朵,认真地找着借口,他不忍心拆穿。
“需要让人来看一下吗?不然影响你的睡眠质量就不好了。”
“乖乖,怎么不讲话了,嗯?”
如果周颂宜此时抬头,就能看到男人唇角那抹坏笑,明知故问的沈霁淮没按耐住心里那点恶趣味,忍不住逗她。
“我想和daddy一起睡。”
编不出借口的周颂宜破罐子破摔般地说出内心的真实意图,垂着脑袋盯着脚趾。
“说什么胡话,又不是小宝宝了,怎么能一起睡?”
沈霁淮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小家伙已经成年了,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纵容她像小时候一样胡闹。
男人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就连训斥的声音都很温柔,她小小声嘟囔:
“才没有呢,就是想和daddy一起睡。”
少女偏软的声线透着抹赌气的意味,他侧身放下酒杯,揉了揉她的脑袋,拿过她怀里的玩偶,哄道:
“小狗耳朵又要被你揪掉了,哥哥帮你缝好,你乖乖去睡觉好不好?”
不情不愿被赶回自己房间,周颂宜缩进被子里,气鼓鼓地睁着眼睛,支着耳朵听脚步声渐渐远去。
去寻针线盒的沈霁淮转角碰上莱恩。
“先生,您还没有睡吗?”
他看着莱恩手中的衬衣,觉得有些眼熟,
“是我的衣服?”
莱恩笑得和蔼,温声解释:
“是,小姐每晚总要抱着您的衣服才肯睡,这几件已经抱了好几天了,我想着送去干洗一下。”
看着衬衫领口已经干涸的水痕,沈霁淮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小家伙依赖她离不开他,但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莱恩走后,他转身,透过门缝看了眼床上鼓起的一小团。
找到针线盒以后他径直回了小家伙的卧室,坐在她床边,熟练地穿针引线,动作干净利落地将坏了几百次,摇摇欲坠的小狗耳朵再一次缝好。
“给,缝好了,抱着睡吧。”
他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将小狗塞进去,这是她抱了十几年的陪睡玩偶,走到哪都要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