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的的刀这把刀而已,暂时还没有伤人性命的想法。
钢铁冢萤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继续做着他最后的工作。
抹上了刀油的白布从刀身又轻又缓地滑动,抚平了磨刀石留下的划痕,哪怕是非常细小的。
刀身一点一点地露出了它原本的样貌。
漆黑的刀身,银亮的刀刃,看起来再平淡不过,但是只要握着他的人,就能感觉但一股来自这把刀的力量。
一次不够,他便再用白布擦了第二次,动作既慢条斯理,有威严庄重。
而黑死牟也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他是无双剑士,早已经在寻求剑术更高境界的日积月累的中,凝炼出了沉稳的性格。因为他大概知道,如果这把刀在这个人的手里毁了,那大概在整个锻刀村人的手里,都不会被复原。
也许可能根本没有路人能比这个人的技艺更加高超。
更何况,如果这个男人不把刀给他,杀人取刀,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终于,钢铁冢萤从身边拿来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崭新的道歉和刀锷,连刀柄上的破旧破旧柄卷都被细心地接下来,用新的绳子重新缠好。
等做完这一切,钢铁冢萤才放下刀,小心翼翼地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完成了!这可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最高成就啊。
而且,时间也正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略带些小心翼翼的少年音。
“钢铁冢先生,恋柱说您已经把我的刀打磨好了?”
虽然时间正好,但是钢铁冢萤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臭小子,早不来早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完了吧,要被人捷足先登了吧。真是的,看来只能由我来帮忙守护好这把刀了。
黑死牟眼眸一眯,回过头目光危险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红发少年,自己以为咬着竹子的鬼少女。
炭治郎下意识地向后退可一步,而祢豆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露出异常凶狠的一面,原本娇小的身体成长为了成年女人的模样,粉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死牟,额头青筋暴起,从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威胁和恐吓的嘶吼。
随即他们两人便听见黑死牟冰冷而带着灵压的声音响起,说道:“你说这是你的刀?”
……
炭治郎一离开留宿的地方就拉着祢豆子拼命的跑,目标十分明确,就是钢铁冢萤的家里。
少年满脑子想得都是快点跑,快点跑,早点拿到新的日轮刀,好回去救百鬼丸和恋柱。
虽然这两个人有一个是柱,而百鬼丸的实力也绝不比柱差。但是!他所担心的也并不是万一百鬼丸打不过那个上弦之五怎么办,而是百鬼丸站在身边没有宿傩,如果自己再不陪伴在他的身边,万一杀了上弦之五,百鬼丸即将恢复一种自己的感官,这个时候怎么办?
哪怕是在百鬼丸还没有痛觉的时候,炭治郎也亲眼见识过他恢复感官的痛苦,现在的他恢复了痛觉,那夺回感官时的痛苦是不是要更加激烈地体现在他身上?
这些百鬼丸当然能够自己承受,可炭治郎也不想百鬼丸活得那么辛苦,这种苦并不是要持续一辈子必须要习惯的。所以,炭治郎只是想在百鬼丸还在忍受这种煎熬的时候,尽量让他舒服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吧。
“快点,祢豆子!”
祢豆子点点头,带着炭治郎加快了脚步。她知道哥哥心里的焦急,因为她也是同样的心情,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把百鬼丸和宿傩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他们刚到钢铁冢萤的门口,却发现门大开着,木制的院门随着夜晚的细风轻轻摇晃着,发出很轻微的“吱嘎——”声。
炭治郎带着祢豆子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面进,虽然没有一丝一毫鬼的气息,也很安静,没有打铁声,更没有血腥味,但是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涌上了炭治郎的心头。
因为太安静了。
“钢铁冢先生?恋柱说您已经把我的刀打磨好了?”炭治郎一边轻手轻脚地拉着祢豆子,一边问道,等他们进屋时,下一秒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就把他们吓了一跳。
一个鬼拿着一把的花纹“俏丽繁复”刀,直指着钢铁冢萤的额头,而钢铁冢萤却像是没看见似的,死哼哼地回过头,用十分嫌弃的语气说道:“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钢铁冢萤也想把刀给炭治郎,但是,他面前站着的这个鬼,也想要这把日轮刀,如果他把刀扔出去,那么今天得到这把刀的人,就不一定是炭治郎了。
如此一把好刀,怎么能让它落在十二鬼月的手里?!
所以他一直把刀死死地握在手里。
“你说这是你的刀?”黑死牟话音刚落,那句话中所包含着的压力便宛如千钧巨山,压在炭治郎的背上。
“唔……咳咳……哈……咳……”这股压力,是冲着炭治郎一个人来的。他像是被夺走了全部的呼吸一般喘不过气来,背上冷汗直流,
险些跪在地上。可以说黑死牟是有史以来炭治郎加入鬼杀队以来,所遇到过的最强大的鬼,仅仅一句话,就能让他如此狼狈。
“是,那……咳……是我的刀。”炭治郎勉强支撑起身体,一字一句艰难地回答了黑死牟的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