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五条悟轻飘飘地问。
“嗯,没事了。”哈泽尔说,“我先走了,开会愉快噢。”
五条悟抄起桌子上的什么东西朝她丢过来,被哈泽尔闪身躲过。
“门我就不关啦,五条先生记得自己出来捡钢笔,小心被路过的人踩断,这支很好用的,还是限量发售的呢。”
哈泽尔插着口袋慢悠悠地走出办公楼,在确认自己已经离开五条悟关注范围的瞬间迈开腿朝着校门方向飞奔起来,边跑边拨通A君的电话。
“有什么急事?”她问。
A君用苍老但依然果断的声音说:“立刻到D君那里和她会和,总监正在前往首相官邸,但我还需要点时间补送资料,不能让他太快见到大臣。接你的车已经等在高专门外,见到D君后确认她的状况,如果喝醉就把她打醒,八十八桥是他的必经之处,0630前到位,在那里拦截他的车辆或者逼他提前绕路,至少拖够二十分钟。明白了吗?”
“明白。”哈泽尔压低声音飞速重复一遍任务内容,和对方核对信息,挂断电话后苦中作乐地自言自语,“也算是连续一周见到凌晨四点的高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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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君果然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哈泽尔把抱着玩偶高歌的她拖到浴室,打开花洒调到冷水对着她的脸直冲五分钟,直到她一边干呕一边咒骂才关掉了水。
“酒醒了吗?”哈泽尔问。
“醒了。”D君打着哆嗦老老实实地回答。
“给你十分钟洗个热水澡,记得换上方便活动的衣服,A君临时有事征召我们。”
把D君留在浴室,哈泽尔在她的公寓里溜达一圈,对满地散落的零食袋和酒瓶视而不见,转而坐在她的化妆镜前,用她的口红在手背上试了一番色。
D君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哈泽尔刚好决定了色号,把一支墨绿色唇膏涂在嘴上,还顺便在嘴角勾出了两条流畅的笑纹。
“酷诶。”D君说,“我要用紫色的!”
“不行哦,”哈泽尔说,“你待会还要上镜,选支平时工作用的那种吧。”
说着她从置物架上翻出一顶灰蓝色的假发,将自己的头发用发网包好,戴上假发,左右照照镜子,满意地点点头。
“掩饰身份?”D君问,“要墨镜吗,我的衣服你大概穿不上,我去找经纪人要两件他的吧?”
哈泽尔说:“不是,没有什么身份好掩饰的,只是因为好看而已。”
“啊,在学校既不能飙车,也没办法去酒吧,要憋疯了吧,B君?反正我是要憋疯了啊!”D君一边把自己塞进可爱但码数很小的制服裙,一边痛苦地哀嚎道。
既不飙车也没有酒瘾,对高专唯一不满之处只有每天都要穿西装三件套的哈泽尔:“嗯,要憋疯了。你先坐下化妆,我帮你吹头发。”
“嗯嗯,好哦。”
D君拿出作为爱抖露的专业素养,飞快地上好以亮片和粉嫩腮红为重点的全妆。等她涂好玻璃唇釉面对镜子嘟着嘴等待成膜时,哈泽尔已经用卷发棒为她卷好了头发,稍微用手指整理后喷上致死量的定型喷雾。
镜中映出一个钢筋铁骨的可爱洋娃娃。
“漂亮吧?”D君捧着脸说。
“漂亮得不得了,但我更喜欢你原本的样子。”哈泽尔说。
“哎呀B君,真会说话。”
哈泽尔拎起她的化妆包和自拍杆,点开手机全景地图说:“这里,八十八桥,能记住吗?”
“嗯……诶嘿☆”
“好的知道了。”
哈泽尔点燃火焰,拉起D君的手腕,娇小少女脸上天真的表情逐渐被冷淡和平静取代。片刻后,D君双手十指相扣,紧握又松开,一道金色的圆环在她面前闪着光焰逐渐扩大,直到成为能够容纳一人通过的大小。
光圈之外,是D君杂乱的公寓房间。光圈以内,是深夜的八十八桥刮来的凉风。
“无论试过几次,还是会觉得B君的能力很微妙啊……”D君喃喃道,“好像感情突然被抽离了一样,整个人被强行变成一台高效率的计算机,虽然确实省力了不少,但是说真的,有点恶心欸。”
“因为D君很弱啊。”哈泽尔微笑着说。
“……你变得不温柔了。”D君警惕地看着哈泽尔说,“你在外面学坏了!”
哈泽尔不想回忆那些让自己“变得不温柔”的遭遇,拉着D君从她展开的传送阵里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