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穿过一次就塞到衣柜深处,没再翻开过。
“怎么了。”见她抿着唇发呆,沈礼聿俯下身靠近了一点,再次小声发问。
“没有。只是好奇你怎么把白袍换下来了。”控夏说。
沈礼聿一愣,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衬衫,“不小心弄烂了,这身衣服很奇怪吗?”
控夏摇头。
沈礼聿松了一口气,说:“这衣服还是十年前买的,没穿过多少次,所幸现在还能套进去。”
十年前?
控夏细细打量他,突然好奇十年前这人跟现在比有什么变化。
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十年前,那时候瞿仪宗第一次主持会议,也是唯一一次她穿了白袍。
现在回想起来,她已经忘记了沈礼聿的样子。
“……对不起。”沈礼聿突然道。
控夏回神,“没关系?”
沈礼聿骤然失笑,“你不问我为什么道歉吗?”
“为什么?”控夏问。
她坐起来,把黏在他颊边的细发撩到耳后,盯着他的眼睛。
“说啊?”她歪了歪头,十分疑惑。
沈礼聿才说:“我在议会上反驳你的事。”
原来是这个。
控夏不甚在意地摇摇头,原本她提出那几个提议都是随口乱提,还是因为瞿仪宗非要她参与进议会里面。
“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好奇你为什么老是反驳他们。”控夏停顿一下,想起会议上那一张张老脸,“那些老人。”
沈礼聿说:“刷存在感。”
他解释道:“不然的话,我很容易被踢出管理层。”
像这十年里莫名其妙消失的那些人一样。
他的行为很有效果。
外面的人一提起沈礼聿,第一反应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人”,第二反应是“这人天天跟其他人抬杠”。
高层里没有一个人被他放过,每个人提起他都恨得牙痒痒。
控夏还听过一个传闻,说沈礼聿这么嚣张,是因为他背后有人在撑腰,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那个人是瞿仪宗。
曾经她不以为意,现在仔细想想,其实有点恶心。
瞿仪宗这人,从外貌到品行,至少从控夏的角度来评判,没一样比得过沈礼聿。
或许最不应该的是拿他们两个做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