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么?”
“李怅。”
控夏点头,将李怅此人列入自己的工作计划中。
她转头望向外面的天,依旧黑着。
屋里太暗了。
控夏想去开灯,站起身,却被拉住。
拉着的是手。
对方意识到自己拉的不是衣服,很快松开。
控夏手指动了动,不明意味地低头,居高临下对上他的眼睛。
她的手从来只包裹在手套里面,为了杀人时不触碰那些人的皮肤。
少部分时候会特意摘下,休息时算特例,不会戴。
比如现在。
所以刚刚沈礼聿碰到她的手——十年来还是第一次。
两只手触碰在一起的触感很奇妙。
“我是想说,还有另一个人的审问记录没整理给你,比较复杂,我认为当面和你说比较合适。”沈礼聿先是移开视线,但很快又飘回来,跟控夏对视,“这个人的审问有点价值,听完再走也不迟。”
“还是你有更重要的事吗?”
软绵绵的。
视线软绵绵的勾着她,声音也软,听起来底气不足,到后面越来越小声了。
控夏捞起黑色贴服的手套给自己套上,顺手拿过烛台。
小小的一枚火焰只能照亮一定范围,她拿着烛台凑近了面前人的脸,看他惊慌失措地瞪大眼睛,又故作镇定地垂眼。
可控夏分明看见他睫毛在颤。
是怕她不高兴吗?会动手毁了他的脸。
她怎么舍得呢……?
右手抚上他的脸,隔着皮质手套细细描绘,从眉毛,抚到眼睫,再向下,依次描过鼻梁,嘴唇……
最后食指轻佻的挑起下巴。
控夏微微俯身,凑近了:“下次不要碰我的手。”
她把烛台移远了一些,大拇指缱绻着在他唇上画着圈,故意恐吓他:“我压力大,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会以为你在跟我调情。”
说着她微微张嘴,舌尖露出来,脸更凑近一点。
这个动作只持续了短短两秒,她松开捏着面前人下巴的手,观察他反应。
好像是被吓到了,眼神失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控夏满意地弯起眉眼,正准备退开,垂着的右手忽然被缠上。
那只手一点一点从她的指尖试探着,然后抚上手心。
像小猫一样。
控夏索性不做动作,她想看看面前的人能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