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赫!”晏二爷直呼景王的名,急声打断了他的话。怒斥道:“收起你的假仁假义!”
“二哥可是误会了,我待三郎亦是真心的,话说回来……”晏赫回头扫视一周,轻眯起眼,“三郎何在?难道,是不敢出来见人?”
他意有所指,眸光深深地看了眼晏二爷的衣裳,其上的酒渍半干,印出一团深色的痕迹。佯装关切问:“我竟忘了问,二哥方才在阁楼做甚?衣裳都打湿了,还是快些回家去更衣罢。”竟是要赶人走的意思。
晏二爷轻蔑地扫他一眼,“五弟心虚什么?你的手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晏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作回答,转身朝阁楼走去,贺东亭忙过来拱手行礼,面露尴尬地摇摇头,手下人什么也未找到。
“一群废物!”晏赫低低骂道。
一刻钟不到,衙差下楼,空手而归。
众人以为晏赫会就此离去,孰料他竟径直走到桌旁坐下。
“打扰了各位的雅兴,本王罚酒一杯。”他兀自提着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浅抿一口,晃了晃酒盏,丝毫不在意众人紧盯着他的视线。
“对了……”
他再次取过一只空杯盏斟满酒,朝闻溪走去,“方才那群废物手下多有冒犯,想必砸碎了不少酒楼的物什,这杯酒,就当本王给掌柜的赔罪了……”他说得客气,将酒盏轻轻递过来给她,面上却无任何歉疚之色,又补道:“若真论起来,本王与掌柜的还是一家人呢。”
闻溪:“……”
谁要跟他是一家人啊!
他这副做派实在令她难以接受,视线掠过他手中酒盏,她冷硬道:“酒不必喝,赔钱便是。”
晏赫的笑立时僵住,阴测测道:“本王这是给你脸!”
下一刻,他伸出左手飞快掐住了她的颈侧,力道大得很,逼得她后退几步脊背重重撞在了墙上。
所有人对这一变故猝不及防,晏二爷在身后喝斥:“晏赫!”
闻溪被他掐得喘不上气来,满脸涨得通红,不等众人有所动作,晏赫已眼疾手快地把酒盏逼近她唇瓣。他面上显出一丝阴暗扭曲,粗鲁地掰开她的嘴灌了进去,“本王让你喝——”
“喝”字还未落音,一道破空声骤然而至,只听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晏赫发出一声惨叫,立刻松开了钳制闻溪脖颈的手。
闻溪呛得咳嗽不止,喉间火辣辣烧得慌,呼吸急促。
一道青竹色的身影紧随而至,闻溪未看清来人是谁,鼻尖先闻到一阵熟悉的甘松香。
下一瞬,伴随着刀出鞘的声音,晏赫痛呼之声掀翻了酒楼屋顶。
浓郁刺鼻的鲜血气味顷刻钻鼻。
闻溪骇然惊悚之下,偏头看去,地上躺着两只断了的手臂,鲜血淋漓。
一只微凉的手覆上她的眼睛,遮住了眼前的血腥。
晏二爷满含怒气的声音随即响起。
“晏非,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