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什么不可的自己祖上不过是个杀猪的,几十年养尊处优,在这地方一下头也没低过的过了这些日子,现下不过是行个大礼而已,够本了:
“仙姑道长,想来您自有仙法妙术可以拘神遣将,我只求若是可以······若是可以你能否,能否留我这孩子一条后路,所有事情我和大人可以尽数担责,就是押解入京我也没有二话。
可,这孩子不行,吴家的门楣还需要他来顶。我知道他虽然看上去不务正业浪荡纨绔却不曾落下过一日课程。
寒冬腊月大雪压门也拼着一口气去找夫子,为娘的心疼的什么似得。
道长,我家大人纵然有千错万错,可以剥骨削皮,可这孩子是无辜的,民妇求您了。民妇求求您了道长。”
往日温柔贴心的贵妇此时发髻凌乱的跪倒在自己面前,白满夏也不禁红了眼眶,今时今日她也仍然不肯相信王夫人和这府中的妖邪有关,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夫人,快起来,贫道只能说定当竭尽全力让所有伤天害理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王夫人心知,这已经是面前之人能做的最大承诺了。缓缓点了点头。声音颤抖的说了声:“谢姑娘。无论如何,吴家都会将姑娘视为救命恩人一般对待,吴家,欠姑娘一个人情,王家也欠姑娘一个人情,我已尽足人事,剩下的便听天命罢。”
尽人事,听天命。
白满夏从来不信这话,九重天早就被颛顼两个儿子隔绝而去,她只相信自己。
山不就我,那便搬山。
画中仙虽然不过是个马前卒,可是其中听他所说他背后的妖邪继续血肉完成,而这世间除却龙凤这种神物,便是自己这一脉的血肉最为滋补。只需要一点点精血就能让那些没有灵智的小东西疯狂到翻天覆地。
白满夏自打记事起就把这秘密封存在心,姥姥怕自己在侯府不小心磕碰到,引得大妖邪降世捉自己去炼丹,才八百里加急派人把自己带到她身边教养动用秘法封存了自己血肉的异香使得和常人无异。
如今,自己这山大王被人狠狠地踩了风头,那谁也别想好过。
只见她拔出袖中的墨黑小剑,对着自己手臂毫不留情的狠命一划,登时血流如注,白满夏不慌不忙快速点了几处穴道,右手飞速掐指捏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登时蔓延开来。
纵然是毫无修为的王夫人,多年礼佛,也忍不住口中生津。心性不定的已然眼冒绿光几乎恨不得啃上一口。
天边的云越堆聚越厚,一阵狂风卷来,把这味道卷遍四面八方,雷声鼓鼓阵阵,像是两军对垒时的战鼓。
砰!砰!砰!
要下雨了。
那些东西,也快来了。
白满夏撕下裙摆花边,缠到手臂上,又迅速的把垂下来的衣摆褶皱系到腰后,扎成蝴蝶状。雪白的单衣在夜风中显的那么轻薄可是她的头上却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些日子自己两战鳌鱼焦祸,又破了螭龙陵墓的结界,法力本就消耗不少,两番激战虽说是大获全胜,但是终究是存了7分力在心中,不得舒展,竟然有些淤积在心。
此时让人不知,可是白满夏却清晰的知晓,一瞬之间这城中醒来了多少魑魅魍魉妖魔邪祟,只看四门子胡同,佛光大盛,七彩琉璃的般若光看似无害,却已经拦截了不知多少杂鱼。
那棵大柳树终究是太寂寞了,以至于自己不过跟他说了两句话就把自己当成朋友。
“要下雨了,下的正好”白满夏伸出手感受了一下越发湿润的空气。
旋即拔刀向着王夫人的方位对空划了个圆,把众人牢牢圈住在内。
墨玉小剑凌空而起,稳稳当当的在整个圆圈的正中立住,一道淡绿色的结界缓缓出现,随着墨玉小剑剑身流光闪烁中时隐时现,彷佛在呼吸一般。
做完这一切,白满夏慢慢的拉紧了手臂上的白布,不知道对着哪里开口道:“你们这些穷乡僻壤里的刁妖怪魔,都似你这般畏手畏脚吗?想要我的血肉,这样猥琐行事只会做了他人的垫脚石。”
“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