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在说什么?”
“就是我刚刚说的东西啊?”卢欢又重复了一遍:“那你在吐什么?”
“我…算了。”陈恪觉得还是现在的事情更重要,于是指了指下面的篝火晚会:“你没在开玩笑吗?”
卢欢的侧脸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晦暗难辨,她声音有点哑了:“我当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卢欢侧过脸,陈恪只能看清她一半神情:“这已经不是咱们俩能解决的事了,我们必须打回总局,我们需要他们支援。”
“可惜的是…”她苦笑:“没有一点信号,我们…”
陈恪抓住卢欢的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需要救下她。”
“可是我们就两个人,我们干不过整个村子的,他们很团结,即使我们有木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也栽在这了呢?”
陈恪咬了咬牙:“我留下救她,你回去开车找支援。”
卢欢没吭声,她的脸孔在火光下挣扎起来,像一层跃动的皮:“你知道的…我怎么能答应啊?这和把你往火坑里推有什么区别?我们救不了她的,你能不能认清现实?”
陈恪很头疼,太阳穴嗡嗡的,她想起妈妈,想起爸爸,她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她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一个村子里,可她就是想试试。
从妈妈爸爸死亡那天开始,她灵魂的一部分也消失了,她甚至在死前觉得那场车祸来得真及时,可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又开始沸腾,时间开始流逝了。
“我没有逞英雄,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我一定会活着回来,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如果我救不了她,我会果断抛下她自己逃跑,这样可不可以?”
正在她俩因为这事小小地在争吵的时候,下面的人群开始骚乱起来,仪式可能要开始了,他们抬着个担架出来,非常简陋,只有两根粗杆子,杆子上绑着一个女人的四肢,她无力地挣扎着,嘴部被捂上,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安静地流泪。
陈恪卢欢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是她!”是那天她俩接生过的孕妇!
旁边孕妇的那个男人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被捆起来,手和脚都被往后掰再一起捆在两根粗杆子上,身体硬的人在这种姿态下估计都会骨折,男人显然也很痛苦,脸部都皱在一起,像一块破抹布。
陈恪忍不住骂出来:“这些丧心病狂的神经病!”
她本以为这村子也就是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已,没想到他们敢直接杀人!还是以这种惨痛的方式。
她已经忍不住了,手紧紧握住木仓把,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能把他们救下的时候,突然闪过来非常非常多的火星,像花火一样,闪出绚烂的弧度,但是对部分人就相当不友好了,火星跑到一些人的头发和衣服上,立马就窜成大火苗。
人群顿时骚乱丛生,正在进行的仪式也只能停下,陈恪立马做出决断:“卢欢你去开车。”
卢欢不同意,大弧度摇头:“我是不会走的。”
“没让你走,下面大概是也有和咱们一样想法的人,他们要趁乱救人,我去帮她们,你去开车在村口等我们,咱们在那集合。”
卢欢眼睛映着火光,瞳孔在跳,看了她一秒后转头就走,而后传来她的声音:“你敢骗我就死定了!”
陈恪笑了一下,立马转头看向下面的情况,已经很乱了,他们忙着搞身上的火,除了篝火的噼里啪啦声音,还传来阵阵惨叫声。
她趁乱下去躲在旁边看情况,这下更是看到了熟人,是那个车胎爆了后收留她俩的老夫妻俩。
他们把那名孕妇从棍子上放下来,那名孕妇挣扎着,看样子好像想让他们再去救她丈夫,老两口没有办法,返回又把男人松了绑,再打算要一人带着一个逃跑,结果被他们发现了。
男人很纠结的样子,最终还是推着孕妇三人一起往前跑,自己留在后面断后,结果被人当胸穿过了一把镰刀,他一脸懵,还维持着推人的姿势,鲜红的流动的血液喷到孕妇他们三个人的身上。
孕妇刚生产过,又经历了这么多骇人的事情,整个人愣住然后直愣愣倒下就昏了过去。
老夫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陈恪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突然冒出来,背着孕妇就跑,对着老夫妻:“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