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太重了,乐安遗憾地把坚硬的胸甲敲得铛铛响。
然后扫了扫埋在灰里的右臂,检查右手武器能不能用。
地上的机甲兵悄无声息。
“听不见呼吸,人应该是死了。”乐安小声嘟囔着,一边注意附近动静,一边继续撬着机甲。
“活着。”
声音凛冽沉凉,像是冬日寒风折断松枝,晃落碎雪。
乐安猛地抬起头,机甲驾驶员已然睁开眼睛,犀利的视线牢牢地锁定了她。
冰冷的灰蓝色眼眸,充满防备。
像极了雪原里的孤狼。
明明身处伊塔拉温暖的晚春,周围还有硝烟和余烬,乐安却如坠冰窖。
仅仅只是一瞬,机甲兵眼中的冷意骤然褪去,变得沉静。
他眼前的乐安头发杂乱,脸上脏兮兮的,暗红的污渍与肮脏的泥水布满了她的衣服,一把卷刃的砍刀握在手里。
“帮你拆?”机甲兵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淡淡地问了一句。
……好像被当成收破烂的了。
乐安拖着机械臂慢慢向后退去。
机甲兵动作迟缓地撑着地面,艰难坐起身。
他不在把注意力放乐安身上,径直问机甲终端:“我现在在哪里?”
终端已经损坏,语音不全:“南半球……塔拉矿……森林,目前……敢者杯……”
他眉头微蹙,拍了拍机甲头罩上声音断断续续的耳麦。
「你把他终端搞坏了?」乐安问。
系统否认:「没有啊,高空摔坏的。」
这时,乐安的手环响起滴滴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僵持的沉默。
又是新一轮的缩圈。
乐安发现自己正在危险区,离安全圈还有八百米的距离。
趁机甲兵没有攻击的力气,乐安扛起激光炮,撒腿就跑。
她不打算把激光炮还给他。
毕竟他少一份武器,戍卫军抓他也更容易。
但……那人没有手环提示,不知道氮气即将袭来。
戍卫军还没到,他就会死在这里。
逃犯应该接受法庭的制裁,而不是在这个竞技场被氮气莫名地夺去生命。
乐安转身朝男人呐喊,“快跑,竞技场缩圈,氮气在你后头——”
重伤的机甲兵站在原地,正在脱卸身上毁坏的机甲,他单手按在耳麦上,抬头望向空中的排行榜,正尝试通讯。
听到乐安的呼喊,他回眸。
“朝北八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