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个缘由吧!再说了我们到这里是有事要办的,不走,绝对不走。”那个自称曹司马外甥的男子出面反驳。
其他人跟着附和。
“缘由?缘由就是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家伙被骗了。”李县尉不耐烦的嚷嚷。
“什么有事办,不就是想见那个逍遥公子吗?那家伙伙同一群山匪,囚禁了这里的住持占山为王,专门哄骗你们钱财的。你们要不信,随便去问那些秃驴。”李梁真真假假的回复。
他们烦,他还烦呢,大半夜的被自家县令从婆娘被窝儿里捉起来上值,冷飕飕的,盹都没了。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现场一片哗然,怎么会是假的。有的人甚至因为受打击太大,直接晕了过去。
王炳夫妇也是,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了。
俞映秋强撑着身体,和王炳去验了照身帖。
离开山门的夫妻二人互相搀扶着,回头眺望着黝黑的山脉,太阳还未升起,梦就灭了。
只是可惜最后也没见到时媱和祁晟,有些黯然的离开了。
时媱不知道有人还惦念着她,刚和祁晟去出去没多远,便遇上了被救出的住持等人。
他们神色有些憔悴,但状态还算良好。住持看见了时媱,主动问:“小友可见到普觉了?”
时媱这才想起落下了一个人,尴尬的说:“见到了见到了,他……挺好的,还活着。”
住持哦了一声,还想说什么,祁晟接过话打断:“有其他伏察去接应,住持和长老们先去梳洗一番,镇妖司有话要问。”
他用身体隔开视线:“至于你,你自己能回静园吧?我有事要处理。”
“当然,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不识路。”时媱莫名其妙他突来的关心。
可显然,时媱高估了自己,她本就没从地上走过,路上又没什么行人问路,回去着实是耗费了不少时间。
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迈进静园,时媱就看见了和承元坐在一起的有些削瘦的中年男人,他身着陈旧的官袍,但不显落魄,只觉文人风骨。
虽只有一个背影,但时媱知道,这是她的父亲,又或者是原身的父亲,时仲和。
“父亲,你怎么来了?”时媱整理好表情,开口。
时仲和略显疲惫的脸转了过来,儒雅沧桑的脸上全是对女儿的爱怜与疼惜。
父爱溢出眼底,却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全然没了官场上的凌厉与对待政敌的狠劲儿。
缓了好一会儿,说:“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时媱不明所以,是说她从地宫安全回来了吗?点点头:“有镇妖司指挥使在,还算是安全,一路有惊无险。”
父女二人相顾无言,承元突然开口告状。
“时伯伯,我跟你说,最近阿姐可过分了,总是一个人偷偷溜出去找妖物,全然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心上。”
明明没修为,还不带上他。
时媱无语,鼻尖微皱,睨了承元一眼,刚想解释,时仲和温和的笑笑:“妖物的事我不懂,在山上这么多年,你阿姐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下次出门多带几个护卫就好,这次下山就不回了吧?有什么事情和阿父说,阿父一定满足你。哦对,承元也是,伯父不会亏待你的。”
时仲和倒是没落承元的面子,一碗水端的平平的。
时媱想了想,眨眨眼道:“女儿想要一间铺子,什么样的都成,偏僻些也可以,最好是现成的书肆。”
到时候一整个盘过来,会省去很多麻烦。而且,按照脚程,此刻的画皮妖应该已经收到了哑叔送去的画材。
也不知道再见到它,会是个什么模样。
“书肆?”时仲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多嘴去问时媱要书肆是做什么,只道,“我会叫人留意。”
“那就多谢……阿父了。”时媱张了张嘴,终究是没用干瘪又生疏的父亲二字呼唤时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