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绒把三人说的汇总,得以窥见案子的全貌,心底不免唏嘘,姬玄悦真是倒霉,碰上狼心狗肺的未婚夫,背后出卖她的丫鬟还有懦弱无能的心仪对象。
春意交代完,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俨然一副娇弱女子模样,看的卢峰叹为观止,他真诚的问:“姬玄悦待你不薄,你不光觊觎她未婚夫,还想置她于死地?”
一听卢峰指控她害死了姬玄悦,春意惊恐地左顾右盼,声音颤抖着,磕磕巴巴的替自己辩解:“怎么可能,我是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怎么可能害她呢?”
秋思冷笑:“呸,你帮着外人哄骗小姐,难道不是害她吗?”
“是……可是小姐的事和我没关系!”
卫承之三人赶来姬府前,任奕是他们认定的凶手,只等任奕招供后,找出姬玄悦的心脏带回大理寺,以结此案。
不成想,雪绒问话后,任奕因为心虚说出他和春意私通,阴差阳错地弄清楚赝品画上的油是从哪来的。
雪绒有些气馁,任奕,叶子轩,春意三人口供一致,都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凶手就是他们三者之一。
具体会是谁?
雪绒有些理不清头绪,又问春意:“你知道你家小姐的心上人是谁吗?”
春意摇头,“我和秋思一直跟着,从未见过她和哪个男子走得近,若是我知道小姐有心上人,怎么可能还撮合她和任奕?”
等春意说完,雪绒看到秋思跟着点头,他们第一次来姬府盘问时,两个丫鬟也是说不清楚姬玄悦和谁走得近。
“大人觉得会是谁?”雪绒问道。
从进门到现在,卫承之一直听着任奕和春意的口供,比较有嫌疑的三人口供,他私心认为叶子轩的嫌疑更大。
不过事情还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卫承之冷声答:“我觉得是谁没有用,得找出证据才能下定论!”
雪绒被训斥一句,退到一边想去了,卫承之说话毒,却也给她提个醒。雪绒问话好钻漏洞,这几回她找出疑点,都是先心里认定了结论,再揣着答案去问话,以此证明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等她真入职大理寺,还继续这么办案,别说为天下女子开路,她自己不因为工作纰漏掉脑袋都是万幸。
正当雪绒思考的时间,卫承之任奕和春意说:“现在你们两个都有杀人嫌疑,你们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任奕和春意对视一眼,争先恐后地要第一个说,卫承之点了春意先说,她开口道:“小姐出事在清风楼附近的一条小巷里,那天我和秋思都留在家里,案发的时候,我正打扫小姐的房间,秋思和洒洗嬷嬷都能替我作证!”
卫承之转头撇见秋思点头,没急着问任奕,继续问春意:“平日姬玄悦出门都会带上丫鬟,那日怎么独自出门?”
春意急着证明自己,迫不及待地说:“那日姑娘说约了雪小姐出门,我和秋思说过要跟着,可姑娘态度强硬,我们送小姐出门看见有小厮来接。想到姑娘和雪小姐之前玩的最好,那日出门应该是去和好。”
“既然姑娘赴约对象我们清楚底细,雪小姐还派人来接,姑娘不愿我们跟着,我和秋思叮嘱姑娘要注意安全,就没强求一起出去。”
“你呢?”卫承之问完春意,轮到任奕解释。
“我,我那天一直没出过房间。”任意绞尽脑汁地想有没有人可以给自己证明:“到饭点,姬家会有人来给我送饭,那个时候能有人给我作证。”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问:“姬玄悦是吃饭时间死的吗?”
不怪春意听任奕诉苦,说他是个粗人,说话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春意就相信他。
能问出姬玄悦是不是吃饭时间死的,任奕真不带脑子说话。
饶是卢峰自认自己脑子少根筋,说话直,也不会当着死者家属的面,问死者是不是吃饭时间死的,以此证明清白。
卫承之问话都问道关键点,雪绒等任奕说完,在姬玄馨发怒前说出自己刚才的思考:“刚才春意说姬姑娘死的那日,我曾派人去姬府接她,我那天回家后莫名其妙失忆了,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太傅怕雪绒在外办案时闹出什么误会,对外散播过消息,众人点点头等着下文。
“怕出纰漏,我回家问过父亲,姬姑娘出事的那日,原本是我邀请她一同去看新出的胭脂,可她推脱家里有事走不开,约定就此作罢。那日我不曾出门,何谈派人去接她出门?”
“你那日从未出门?”卫承之问她。
雪绒点头:“是,我问过父亲之后,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不过这几日查案,没发现我那日出不出门和案子有关,我便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