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崔芸娘也觉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晚上在客栈等鱼上钩。
窗外,弯弯的月亮挂在树梢之上,洒下一片清辉静静地抚慰着世间万物,万籁俱寂,人间看似一片祥和。
屋内,一个皓齿蛾眉、我见犹怜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面耳听八方,满心戒备,正在等待她的猎物上钩。
白渊守在门外,此刻也是心神不宁,窗户和房梁之上皆被他挂上了铃铛,只要有人从这两个地方闯进来,铃铛一响,便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从街道上面传来的打更声一次次地响起,屋内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白渊还担心崔芸娘被迷药迷晕,进去看过几次,结果都是无事发生。
东方吐白,鸡鸣破晓,一夜无事发生。
崔芸娘满脸疲态,昏昏欲睡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白渊靠在墙上昏昏欲睡。
“看来昨天我不够招摇,没有把他引出来,回去睡觉吧!”崔芸娘边打哈欠边道。
“先去看看昭月吧!”白渊提议道。
“好!”
二人一起前往善尊堂。
善尊堂外已经排起了队,皆是来看病的普通百姓。
“你们听说了吗?石讼师家的千金昨晚被采花贼糟蹋了!”
“啊?真的假的?”
“真的,石讼师现在就在衙门求县太爷做主呢!”
正在往堂内走的白渊和崔芸娘闻言立马不困了,白渊逮着刚才议论的男子便激动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男人明显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真……真的,石老爷就在衙门。”
白渊松开男人,着急忙慌地就往衙门奔去,崔芸娘紧随其后。
刚到衙门门口,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就唉声叹气地从衙内走出来,白渊猜那就是石讼师,两三步走到他面前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您是否就是石讼师?”
石天本来还沉浸女儿被糟蹋的伤痛之中,现在见一个男子突然冒犯,他吓了一大跳,颤着声问道:“我就是本县讼师石天,你是谁?”
“我叫白渊,可以抓住采花贼,帮你女儿报仇雪恨!”
“你所言可真?”石天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县太爷都说没有什么办法,这个年轻人能有什么本领?
“千真万确!不过我得问问石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石天思索片刻,点头道:“好!你随我回家。”
石府内,石天领着白渊和崔芸娘穿过长廊,前往石小姐的闺房,路上石天向两人介绍石小姐的情况。
“唉!我这闺女名叫石绣霖,年方十七,生得知书达理、聪慧可人,本来三个月之后就要嫁于本县王秀才之子,现在出了这一档子事,恐怕这婚事是办不成了!”石天声音哀怨,让人听了一阵伤心。
白渊见状保证道:“石老爷放心,我们一定抓住采花贼,还石小姐的公道。”
还未进石小姐的闺房,就听见了哭天怨地的痛苦声。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不伤心呢?崔芸娘心里想到,但是这石讼师倒是一个好父亲,没有遮遮掩掩嫌女儿丢人,反而还想着替女儿讨回公道。
踏进闺房,石夫人坐在床边痛哭流涕,石小姐躺在床上呆愣地瞪着眼睛,面如死灰。
石天一声哀叹,俯下身子安慰了夫人几句,然后坐在床边拉着石绣霖的手心疼地道:“女儿,爹请了两个能抓住采花大盗的大侠,给你讨回公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养好身体,你身体好了之后咱们全家离开这里,去新的地方就没有人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一行清泪顺着石绣霖的眼角流到枕头上面,无声地哭泣起来。
崔芸娘一阵心疼,柔声安慰道:“石姑娘,这天下没有其他比自己的身体性命更珍贵,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那我们就要向前看。为今之计只有早日抓住拿采花贼,防止他再去害别人。”
石绣霖闻言眼眸动了动,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半天才出声道:“昨晚我正要睡觉,突然有个黑衣男子从后面捂住我的嘴,然后……”说到后面,石绣霖已经泣不成声。
崔芸娘叹了一口气,她刚才踏进石小姐的房间,闻到了满屋的香气,再结合章家买香囊给章小姐陪葬,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昨晚引蛇出洞失败。被害得都是富家小姐,她们在身上挂满香囊香包,浑身香气四溢,那个采花贼喜欢香喷喷的女子,她就是不够香才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