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禅抬起头扫视池靖安,无奈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又不告诉我因果,我也无处下手,还不如早些回家、”
章氏已经走到跟前,无奈道:“宋姑娘,我告诉你。”
原来,靖王后宅不止有章氏这个正妃,还有两个侧妃和四个良妾。这其中一个侧妃是因为靖王膝下无子,皇后娘娘指的礼部侍郎的庶女。良妾则是他在官场应酬时,有不少高官送给靖王的。为了笼络势力,他不能推拒,便只能迎进府中做了良妾。
前不久,皇后娘娘指的那位侧妃突然暴毙。
生前曾因为给王妃下毒被王爷惩罚,二人结下仇怨。
宋禅听着章氏不断讲着之前的事情,不知道她粉饰了多少,这位靖王妃真的如此单纯吗?
“暴毙?因何病?”
宋禅问道。
章氏犹豫再三,手抚摸着肚子感知着孩子隔着肚皮活动,承认道:“是我动的手。她不该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这是我的底线。”
宋禅又问:“靖王可知道?”
章氏抬起头看向宋禅,眼神之中透着莫名的哀伤,苦笑道:“王爷应当是知道的。”
应当?
天空中的太阳忽然被云层遮住,蓝天阴了下来,院子角落中养的几只鸟雀叽叽喳喳开始叫着。
宋禅读懂了她的眼神,侧妃想来是皇后派来监视靖王的,而章氏动手也是得了靖王的默许。趁着此次斩草除根,王妃有孕,皇后便也没理由再塞人入王府。
以靖王对章氏的关心,想来二人应该是情投意合,相互爱慕。让最喜欢的人见到自己最狠毒的一面,章氏的内心应该是复杂的。
“她的坟墓在何处?”
“因为她犯了错,王爷将她葬在了城外一处荒山上。”
“这些香囊是何人所制?”宋禅回到香囊这件事本身,身死的人可以以怨灵攻击他人,却无法制作香囊。那个侧妃死了快一年了,应当是章氏刚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
除夕那日发现香囊有毒之后,章氏便开始查经手香囊的人。制香的丫头是她母家送来的,家世清白。缝制香囊是靖王从江南特意请回来的绣娘做的,今年年关跟章氏辞行,说以后要留在家乡。
章氏也派人去查了,绣娘说她并未在内里绣那个咒印。
她是江南人士,并不曾去过北境。侍卫抓到她问她时还以为是她绣错样式,触了贵人霉头,起针手法不同,这才证实了清白。
那动手之人便还在王府,章氏如今已经排查到只剩三人,都先关起来彻查。
宋禅知晓此事并非只针对章氏,若她没有猜错,靖王无子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
刚从皇后娘娘宫中出来的靖王只感觉后背发凉,还以为是衣裳穿薄了,连打好几个喷嚏,赶紧让内侍给他套上披风。
宋禅让章氏准备织造幻境所需要的东西,又交代池靖安先将所有接受过香囊的人都压在正厅。
宋禅坐在下首,看着两个嬷嬷和一个丫鬟跪在正中。嬷嬷到底久经风霜,经历的事情多,比那个小丫鬟镇定多了。
章氏坐在上面,端着当家主母的威严,身侧的大丫鬟开始细数三人的证据。
“李嬷嬷您儿子三月份突然在东市买了一块宅院,银子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