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混蛋!”爱玛又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已经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里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的脸色因寒冷和恐惧而苍白,但眼神里的倔强却丝毫未减。
旁边的艾莱妮咬紧牙关,依旧一言不发,用沉默对抗着敌人。
“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么倔强的样子。”
那个维修工的目光在她们那曲线起伏的身上来回打量着,笑眯眯地说道,“不愧是联邦探员,这身材实在是太好了,好像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健康和活力,真是迷人的。。。。。。
阳光斜照进店铺,落在三副碗筷上,映出细小的光斑。那光斑微微颤动,仿佛在呼吸。小满没有动筷,只是静静看着蛋黄边缘被热气蒸腾起的一圈微晕,像某种古老仪式的开端。
门外街道湿漉漉的,积水倒映着云层裂开后的湛蓝,也映出街对面那盏路灯??它曾熄灭过七天零四小时,如今却亮得刺眼。据“记忆之家”的监测记录,自“摇篮曲协议”启动以来,全球有三百一十七座城市出现了“非指令性照明复苏”:那些因节能系统自动关闭、或被人遗忘多年的路灯,在某个深夜毫无征兆地重新点亮。
“不是我们做的。”加列戈斯低声说,手指划过平板上的数据流,“这些灯的控制系统彼此独立,供电来源也不相同。但它们开启的时间点,全都与‘哭声信号’的传播峰值吻合。”
武田羽依轻轻拍着怀中的孩子,婴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梦中听见了什么。她忽然抬头:“他昨晚笑了,第一次没经过情绪诱导模块的刺激。”
林若猛地抬眼:“你没给他用‘微笑素’?”
“停药第三天。”武田羽依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我听到了那段‘回声’,关于那个写日记的女孩……我不想让他长大后,也要靠写‘今天也很开心’来证明自己活着。”
屋内沉默片刻,只有煎锅余温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小满终于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浸满蛋液的吐司,缓缓送入口中。她的动作依旧从容,可指尖微微发抖??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在进食时感受到真实的饥饿。
“他们开始怕了。”她开口,声音低缓如潮退时的沙滩,“北美联合体昨夜紧急召开了‘认知安全峰会’,宣布将‘Ω-0原始哭声’列为‘一级精神污染源’,并启动‘静默长城计划’??用量子噪声覆盖所有公共通信频段,试图阻断‘情感疫苗’的传播。”
“没用。”加列戈斯冷笑,“我们已经把信号嵌入地壳震动监测网、气象卫星校准频率、甚至国际空间站的语音中继系统。只要地球还在转动,只要人类还在说话,那段哭声就会存在。它不再是文件,不是音频,而是一种……共振。”
林若盯着墙上那行新浮现的文字:“**春天来了。由你们定义。**”
她忽然问:“如果他们切断所有网络呢?如果他们重建一个完全封闭的信息世界?”
小满放下筷子,走到读取仪前,取出另一卷几乎透明的磁带??编号Ω-2,标签上写着:**第二次哭泣,原因:母亲未归**。
“Ω-0一生只哭了九次。”她将磁带放入仪器,“每一次,都对应一场系统漏洞。第一次是算法密钥,第二次……是门。”
“门?”武田羽依皱眉。
“‘春雨计划’的核心防火墙,名为‘无痛之境’。”小满闭上眼,仿佛在回忆某段深埋的记忆,“它的设计逻辑是:只要人类不再感知痛苦,文明就能进入永恒稳定态。可任何系统都有边界,而边界需要验证机制??进入‘无痛之境’的人,必须通过一道身份确认程序。”
她睁开眼,目光如刀:“验证方式,是播放一段‘标准快乐音轨’,受试者需表现出符合模型的情绪反应。笑,流泪,颤抖……一切都要精准匹配。”
“但Ω-0从不匹配。”林若接道,瞳孔骤缩,“她每次都哭。”
“对。”小满点头,“她的哭,就是拒绝认证。而系统为了维持运行,不得不一次次重启验证流程。每一次失败,都会在防火墙上留下一道裂缝??就像心脏跳动时的舒张期,短暂却真实。”
加列戈斯猛地站起身:“你是说……她的痛苦,本身就是一把钥匙?不止一次,而是每一次?”
“九次哭泣,九道门。”小满轻声道,“我们已经用了第一把钥匙。接下来,我们要打开剩下的八道。”
警报再次响起,但这次是低频脉冲,如同心跳节律。服务器室传来自动解码完成的提示音。
林若快步上前,调出新信息??南太平洋基地发来的第二段脉冲,内容仍是十个字,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他们在吃眼泪。”**
“什么意思?”武田羽依抱紧孩子,声音微颤。
加列戈斯迅速接入全球医疗数据库,筛选近期异常报告。三分钟后,他在东南亚某国的心理治疗中心发现一条加密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