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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无尽冬日（第4页）

>终结一切以‘为你好’为名的操控。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替我们做决定。

>即使我们会犯错，会流血，会迷茫，

>那也是属于我们的路。”

合上本子，她抬头望向初升的太阳。

一道幽蓝光芒自北方天际划过，持续十七秒，随即消散。

她笑了。

“听见了吗？爸爸。这个世界，正在学会做梦。”

***

十年之后。

地球人口突破十亿，觉醒者比例稳定在37%。基因治疗技术全面普及，但需经“选择之塔”伦理评估方可使用。AI系统被允许参与公共事务管理，但所有关键决策必须由人类投票确认。

“非强制性联合议会”已成为常态机构，每年召开两次，议题由民众提名、随机抽选代表审议。最受欢迎的提案之一，是由一群孩子提出的：“请让每个新生儿都能听到那首童谣。”

归零城扩建为“启明联邦”，成为全球最大的知识共享中心。原来的九块石碑已被迁至新建的和平纪念馆，周围种满了白色星芒花??那是星芽母亲最爱的植物。

而星芽本人，消失了。

有人说她去了深海，寻找传说中的“方舟-Ω”；有人说她隐居在安第斯山脉，教孩子们读书写字；还有人说，每逢春分之夜，北极圈的光环其实并非来自冥河，而是她佩戴着父亲的法杖，独自伫立在那里，替所有人守夜。

只有利威尔知道真相。

他在一封未曾寄出的信中写道：

>“她没走远。

>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活在每一个敢于说‘不’的孩子眼里，

>活在每一次艰难抉择后的清晨阳光中，

>活在那些依旧相信明天的人心中。

>就像当年的齐枫灵一样，

>她选择了不成神，

>只做一盏灯。”

信纸最后，他添了一句：

>“你们父女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倔脾气。”

窗外，春风拂过麦田，掀起层层绿浪。

而在遥远的宇宙深处，一颗废弃卫星突然接收到一段奇怪信号。它没有编码格式，也不符合任何已知语言结构，但却被自动翻译成了一句简单的话：

>“星星落进海，梦里没有灾……”

信号来源无法追踪。

但科学家们注意到，它的频率，恰好与人类婴儿心跳的平均值一致。

十七次分钟。

不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