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姬杉此举属于是把魏国的脸面踩到地上摩擦了,但她其实对顾知年本人是没什么搓磨心思的。
毕竟她一向对自己的男人还是比较呵护的。
若是顾知年是个懂事儿又合她心意的,她不会吝啬于自己的宠爱的。
“魏国和亲的队伍还要多久抵都?”姬杉放下了手中的卷书,问道。
“十日前已抵达渭水,约么着月中前便能入都城了。”
“嗯。”她听着身边的大姑姑安若的回禀,按了按眉心,“让人去把羽阳宫好好修缮一下,等着良君入宫住进去吧。”
“诺。”
羽阳宫所在的位置算不上偏僻,离未央宫刚好处于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样看来王上也并非极为不喜那个帝卿了……
安若转了转眼珠子心中有了考量,在看到姬杉让她退下的手势后连忙恭敬地埋头后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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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阳宫…”温昀轻声呢喃着,手中的毛笔也因为他这片刻的停顿顷刻晕染了一小片墨迹。
“殿下,王上她,究竟是怎么看待的这个帝卿啊,奴实在是…”
温昀默不作声地将废掉的草纸折叠起来:“陛下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考量。”
轻水望着那双墨色的眸子,一时间看不出来自己主子在想些什么。
“那要不要奴去敲打敲打那些宫人?”他踌躇了一下,试探地开口。
“轻水。”温昀声音严厉了些,“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
“吾身为君后,自当为陛下分忧,协理好这后宫的大小事宜,而不是借着陛下的信任,行一些腌臜龌龊之事的。”他说着攥紧了那张废纸,后而松开,扔到了一旁。
话音一落,轻水连忙停下了手中磨墨的动作,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趴伏在了地上:“奴明白了,请殿下责罚!”
“从前陛下后宫空悬,你乱说些话倒也无碍,但以后可不能如此了。”
“诺,奴知晓的。”
“暂且罚你一个月的月俸,就当是小惩大诫了。”
轻水是陪他一起长大的贴身侍从,温昀知道他能说出这番话来也是为了自己好,也不忍心太过严厉地责罚,挥了挥手就让人退下了。
听着殿门关闭的声音,温昀抿了抿唇,又展开了一张草纸开始练起字来了。
刚才说给轻水的那番话,又何尝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虽然从嫁给姬杉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为她打理好后宫三千弱水的准备。
但是真的要这么做了,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