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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5章 匆匆（第2页）

白璃怔住：“可是……这是你的力量。”

“不。”林风微笑，“它是‘我们’的力量。从前是我独自背负一切，如今我才明白，《安魂》不只是送别亡者，更是唤醒生者；《破虚》不只是斩断黑暗，更是照亮前路。而这首《共生》，才是终结一切的答案。”

白璃闭上眼，将玉笛贴于唇边。

第一缕音符响起时，整个世界安静了一瞬。

这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一种“共鸣”??生命与生命的呼应，灵魂与灵魂的相认。音波扩散之处，黑丝纷纷断裂，不是被摧毁，而是被理解、被接纳、被释放。那些曾被腐化的百姓睁开双眼，泪水滑落；那些游荡千年的怨魂停下脚步，低头合掌；甚至连大地本身都在震颤中舒展，焦土之下，新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永劫发出凄厉咆哮：“不可能！这不该发生！你们应该彼此憎恨、彼此背叛、在绝望中毁灭才对！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可你错了。”林风一步步向前，“真实的世界，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循环，而是充满裂痕却依然前行的坚持。你害怕的不是混乱，而是爱??因为爱无法被计算，无法被控制，更无法被轮回束缚。”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那枚碎裂又重生的归藏玉环。

“你看，它裂了，但它还在发光。就像我们，伤痕累累，却依旧相信明天。”

玉环猛然炸开，化作亿万光点，融入笛声之中。每一粒光点，都是一个名字，一段记忆，一份未曾熄灭的希望。

永劫的身体开始崩解，它的黑袍寸寸剥落，露出其下无数扭曲面孔??全是过去所有轮回中，因绝望而放弃抵抗的人们的投影。原来它并非神明，而是集体恐惧的聚合体，是人类自身对命运无力感的具象化。

“所以……你才是幻象。”白璃轻声道，笛声不变，“你是我们曾经相信‘无法改变’的那个念头。”

最后一声笛音落下。

天地寂静。

赤金裂痕缓缓闭合，如同伤口愈合。九处封印之地的玉牌残影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九座石碑拔地而起，碑上刻着不同的名字：阿烬、沈澜、莫七郎、六女将、白璃……以及林风自己。

碑文简单而庄重：

**“此地无人镇压邪恶，唯有众人守护光明。”**

风停了，云散了，阳光洒满大地。

林风和白璃并肩站立，脚下不再是焦土，而是青草茵茵，野花盛开。远处，孩童奔跑嬉笑，老人坐在门前晒太阳，商旅穿行于新生的城池之间。战争的痕迹仍在，但已被时间温柔覆盖。

“接下来呢？”白璃轻问。

“继续走。”林风握紧她的手，“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见证??看一座城如何重建，看一个人如何重新学会微笑，看春天怎样一年年归来。”

白璃笑了：“那你得教我吹笛子。”

“好啊。”他也笑，“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再消失了。”

她靠在他肩上，声音很轻：“这次换我承诺你??只要你还记得铃声，我就一直在。”

多年后，大陆各地流传着新的传说。

有人说，在极北冰原的深夜，能看到一对身影并肩行走于风雪之中，男子吹笛，女子摇铃，所过之处，冻土复苏，狼群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