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窈揉了揉太阳穴,娥眉微微蹙起,她深呼了一口气,淡淡出声道:“罢了,没有就好,你再去看看寺里可有多余的热水,出了一身的汗,我想先洗个澡。”
绮荷应声下去了,没一会,实木浴桶中就灌满了热水。
“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绮荷知晓她的规矩,沐浴不喜旁人伺候,脆声应道:“是。”
厢房内转眼间就剩她自己。
姜姝窈慢慢从床榻上起身,几乎是颤抖着手解开了里衣,循着记忆往身下看了看,凝肤如脂,白皙似玉,没有半点被重重揉捏过的痕迹。
果然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也是,自从三年前沈韫玉被迎回宫后,就已经不是整天追在她身后的小尾巴阿叙了。更遑论他如今已是东宫太子,身份贵重又独得圣宠,怎么还会来临安这般偏僻的小城。
她将自己的身子沉入水中,缓缓呼出一口气,心底却仍旧觉得无比的荒唐。
她竟然会做这样的梦。
梦中的少年再也没有三年前乖巧懂事的模样,对她只有满满的掠夺和占有欲,肆意妄为,直到逼得她不得不应下退婚一事,这才没有做到最后。
饶是如此,也让她吃尽了苦头,梦中少年身量已是成年人了,里衣下的肉到处都是硬邦邦的,那双大手更是将她给轻薄了个遍。
荒唐!
当真是荒唐!
再次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双手似乎是泄愤般的拍打了两下水面,荡漾出一朵朵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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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喜寺另一边男客的厢房处,清雅矜贵的身影正端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应当是刚刚沐浴过,发梢还带着湿意,身上不过一袭清简的白袍,却依旧玉质金相,令旁人不能直视。
“殿下,早些年您同姜家小姐素有渊源,她此刻也在寺中,可要贫僧将她请来,您与她也可叙叙旧。”
沈韫玉掀了掀眼皮,抬手制止了他:“不用,今天孤还有旁的事,另外吩咐下去,不要让阿姐知道孤来过此处,今日太过仓促,等再过些时日,孤自然会专程去阿姐府中拜访。”
“是贫僧妄言了,殿下勿怪。”
寺内的住持退下了,沈韫玉又挥手屏退了其余的随从,清寂的院中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慢慢起身,踱步到一旁含苞待放的桃花前,轻轻摘了朵,肆意揉搓,直到指尖染上艳红的花汁。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女子娇媚的低泣声,他睫羽微微颤了颤,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底眸色浓黑如墨,染上了些许欲色,面上却更加清隽无双。
那是他的阿姐,他是不会容许她嫁给旁人的,若是她听话自己退了亲事倒也无妨,若是她执意弃他另嫁——
沈韫玉张开手虚虚抓了抓,眸色深处笑意淡的发冷。
那就将阿姐关起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