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丽娜拿起伴娘服,在身上比划着,“哇好好看呀!这个到时候开春穿也不会太冷。”
语落,楚丽娜又问:“对了阿瑶,伴郎是谁啊?”
“伴郎是林北山。”
楚丽娜眯了眯眼睛,“林北山就是那个不务正业的裁缝?”
众所周知,林家是搞食品加工的。
可林北山却偏偏守着一家旗袍店不愿离开。
“对。”程瑶微微点头,“权九言跟他关系还不错。”
时间一晃就到了春节。
今年是程瑶婚前在家里过得最后一个年,眼看距离女儿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李淑芬也越来越难过,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偷偷抹眼泪,“明年阿瑶就不跟咱们一起过年了。”
程光辉抱着李淑芬,安慰道:“淑芬,你别太伤感了,阿瑶只是嫁人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她嫁得这么近,大不了上午跟我们一起过年,下午回婆家不就行了。”
李淑芬看向程光辉,有些生气,“你还是不是阿瑶的爸爸?咱们女儿都要嫁人了,你还这么轻描淡写的安慰我!这个世道对女人就是不公平!我一手养大的女儿,还没在我们身边待几年,就要嫁出去,为人媳,为人妻,为人母,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加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凭什么不是你们男人嫁?凭什么不是你们男人去适应陌生的环境?好不容易生个孩子,还要跟着你们姓,合着我们女性嫁给你们男人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是吧?”
李淑芬最近刚好到了更年期,所以是越说越气,最后差点要动手打程光辉。
程光辉知道妻子最近正处于特殊阶段,所以也不生气,而是笑着给她倒水,“别气了,你要是觉得狗蛋跟我姓不合适,那咱们明天就去派出所把狗蛋的姓改过来。”
“我是那个意思吗?”李淑芬看着他。
程光辉接着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阿瑶,但小权那孩子你还不了解吗?他事事都听阿瑶的,阿瑶说一,他绝对母人品也很好,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你放心,阿瑶嫁到权家去,绝对不会受委屈。”
“退一步讲,就算他们家真敢欺负阿瑶的话,我能放过他吗?卫国能放过他吗?阿瑶的三个哥哥能放过他吗?我们永远都是阿瑶的底气!”
李淑芬眼底的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抱住程光辉,“道理我都还知道,可是我只要一想到阿瑶马上就要嫁出去,我心里就难受。”
这种感觉可能只有为人母之后才能明白。
程光辉轻轻拍着李淑芬的背,“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往年的年三十都是程瑶承担主厨的位置,可今年的年三十,家里所有的活几乎都被家人们给包圆了,大家什么事都不让程瑶干。
就连小狗蛋和暴富都没闲着。
两小只一个忙着叼萝卜,一个忙着洗萝卜。
李淑芬一边包饺子,一边跟李淑玉聊天,“玲玲春节不回来?”
“不回来,她现在每天都有课,根本走不开,这一来一回,最起码要半个月。”
李淑芬点点头,“她这个年纪,确实要以学业为重。只是她不回来,你想她不?”
当母亲的,哪有不牵挂自己女儿的?
尤其是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但李淑玉还是摇摇头,笑着道:“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都在,不想,一点都不想。”
“你就嘴硬!”
李淑玉道:“我是真不想,那有什么好想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李淑芬只是笑,也不急着拆穿她。
2003年,农历3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