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江扶月看着魏南曜,缓缓道。
四目相对,谁也没移开视线。
良久,大概是屋外传来脚步声,魏南曜先别过了视线。
他不甘道:“算你赌赢了。”
他来此确实只为警告,不会真的杀了江扶月。
“你这性子,也不怕不得善终,”魏南曜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江扶月。
不会审时度势,也不会虚情假意,真是讨人厌。
他将匕首收入鞘中。
江扶月终于松了口气。
突然,面具在眼前放大,嚓得一声,本被收起的匕首忽地插入她耳侧,嗡嗡作响。
那般近,近到枕头被割裂的声音大得刺耳。
男子歪过头,冰冷的面具贴着她的额头。
“你最好是按我说得做,江小姐,”
魏南曜的声音如同呓语在耳边响起,他的目光下滑,在她面上游离,手指抚过江扶月面颊,就如同毒蛇蛇尾滑过,
“瞧瞧,你安静的时候,这张脸多美啊。就是这头,抬得太高了,往后可要低低脑袋,知道吗?”
说着,他缓缓起身,低笑了声,才转身离开。
室内渐渐安静下来。
不多时,外头传来细密的脚步声。
“大公子让多派些人来守着院子,力保小姐安危。”
江扶月依旧躺在床上。
她回过神,轻舔了下唇畔,又是血腥味。
于是爬起身,去取下午留下的伤药,处理肩上的割伤。
地板上月光清冷,她压抑着疼痛。
许久,才无声啜泣起来。
啜泣中,她的神思却是愈加的清明,这一世骄纵的少女与上一世冷静的女子融合越深,理智回笼,见识愈丰,她再不是她,又或者,她终于是她了。
*
次日,江扶月睁开眼,便见丫鬟南风和冬雪跪在床边。
她扶着额角坐起身。
两个丫鬟立即道:“小姐,奴婢无能。”
江扶月摇了摇头,两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哪里能对上有光环的魏南曜。
她抬手时拉扯到了肩头的伤,只能落下手臂,开口道:“南风,帮我包下肩上的伤。”
被夜探香闺到底于她名声有碍,且她思索了一夜,如今倒是想明白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