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只是想借秋水的手害他。
“我做什么了?”
“这点料,比起她施加给我的算什么?”
宋妙元盯着他,解开扣子将衣服褪下,双肩半露,血痂混合着脓液染红了她如雪的肌肤,伤口压痕犹如裂谷深壑,狠狠刺痛他的眼睛。
她恨透了秋水。
过去几天,她身上的伤口每痛一下,她的恨就加深一分。
她生在将军府,是世人眼中的天之娇女。
可因为爹爹常年征战,她一向与母亲相依为命。
所以她既不任性,也不骄纵。
这么多年,她从没感受过人的恶意,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世界就是如此。
简直大错特错。
那些善意,不过是她作为将军嫡女得到的特权罢了。
没了这个身份,谁都能欺负她。
短短半年时间,她身上受的伤,怕是比征战沙场几十年的爹爹还要多。
她不要忍耐了。
“还疼吗?”
沁凉的声音响起,将她思绪拉回,大手轻抚过她的肩头,带来的只有战栗。
“当然疼。”
像是千万根针扎进肩里,又被人狠狠搅动。
越疼,就越恨。
她从小体弱,捧着药罐子长大,刀枪剑戟她不会,但她懂药。
秋水身上,惯常飘着一股香味。
那是特制的迷香,名叫帐中香。
女子熏香,滋养心神,可一旦让男人熏了,便会神志不清。
秋水之心,昭然若揭。
所以是她,告诉秋水楚鹤川缺一件寝衣,让秋水才有机会去献殷勤。
她出不了这个院子,但秋水会来,所她在秋水净手的水里加了凌风花粉。
花粉没毒,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但她手上的药液,会在她刺绣的过程中混合着汗液浸染到衣服上,浸染到每一根丝线上。
待到帐中香熏染入衣,二者就会发生微妙的反应。
旁人一接触,便会起红疹。
“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就别废话了。”
既然已经被揭穿,再多说其他也无用,“随你处置。”
话落,他低头衔住她的唇,吻如疾风骤雨一般向她奔去。
声色,这一吻里掺杂了些特异的情绪。
只是她被迫接受,却无暇去顾及。
直到他缓缓松开。
“你就不怕我中毒身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