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予虽然病好了,但是抚摸毛茸茸似乎成了一个难以改掉的习惯,她情绪不佳时依然想要通过毛茸茸来缓解。江墨也特别乐意让她摸耳朵和尾巴,有时还会主动请求。
江墨的毛茸茸同样手感极好,耳朵大大的,可以折来折去,尾巴是偏浅的粉金色,特别蓬松,还会卷成一个卷。
客观来说,江墨的毛毛是特别讨人喜欢的。可明斯予每次触摸到那可爱的绒毛,总是少了一分满足感,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块对毛茸茸做出反应的区域。
而且她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柳燃。明斯予觉得真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思,江墨的毛毛很好,但柳燃的更密更软。指尖每次从柳燃的毛发间穿过,她都隐隐感觉,自己不仅摸到了毛茸茸,还摸到了一颗有力跳动着的心脏。
明斯予分不清是柳燃的毛毛真的比江墨的好,还是因为柳燃是她的第一个毛茸茸。当拥有同类型的东西,人类总是会下意识的认为第一个最好。
明斯予依着江墨,在狐狸耳朵上顺了几把,江墨闭上眼睛,眼皮颤抖。
屈指在耳尖弹了弹,明斯予收回手,明白了江墨不安的来源。
“你害怕我因为她抛弃你?”
睁开眼,江墨嘴角向上弯了弯,不过配上泪汪汪的湛蓝眼眸,笑容显得格外凄美可怜。
“墨墨不想要再被随意丢下。”
像丢垃圾一样。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明斯予。
可江墨也深知,明斯予对她没有爱情。
从前柳燃没有出现的时候,江墨还能假装不知道,小心翼翼的越界,偷偷将明斯予编织进最旖旎的梦中。
现在柳燃像个炸弹一样,把她镜花水月的虚幻炸了个粉碎。江墨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她清楚明斯予在看到柳燃时心跳的剧烈,那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哪怕明斯予表面上看起来再风平浪静,可因为她爱明斯予,她熟悉明斯予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明斯予的任何变化在她这里会成百上千倍的放大,所以她可能比明斯予自己都清楚内心的波动。
江墨预感到自己又要一个人去流浪了。
她不想当破破烂烂的小野狐狸。
逆来顺受了这么久,江墨头一次想要为自己争取留下的资格。然而她拼尽全力,也只说了一句“不想再被随意丢下”,隐晦的表达渴求。
明斯予捏了捏小狐狸的脸,“放心吧,不会把你扔了的。”
得到承诺,江墨才稍稍定下心来,给明斯予倒好水,看着她喝下,明天要穿的衣服整整齐齐挂好,再次确认房间的温度湿度处在明斯予最舒适的范围,检查好门窗,才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白天见过柳燃,明斯予有些心神不宁,过了许久才睡着。刚进入梦想,就被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吵醒。同时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呼叫,似乎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来自窗外。
大半夜睡酒店被以这种方式吵醒还是有点惊悚的。好在她一项胆子大,鬼片都能被她当成文艺片看。
再听着,那声音还有几分耳熟。
不会是……
下床拉开窗帘一看,明斯予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柳燃踩在墙壁凸起的花纹上,一手紧紧抱住窗台,一首快速拍打窗户。她们在二十三楼,摔下去就算不变成肉饼也至少得东一块西一块,这么危险的事也就柳燃这个不知轻重的做的出来了。
明斯予出现在窗帘后的一刹那,柳燃的双眼便亮了起来。“让我进去!”她边拍窗户边喊。
明斯予转头就走。
柳燃急道:“别——”
她实在没办法,见不到明斯予她浑身难受,又不能走大门,只能走窗户了。
走出三步,明斯予气呼呼的闭了闭眼。她好不容易平缓的心情和酝酿的睡意,又被柳燃搞没了。
大步回到窗前。窗户是上下开的,明斯予将下半扇窗户往上一推:“别做这种幼稚的事来挑衅我。我不认识你,摔死了我也不会给你收尸。”
柳燃又哭又笑道:“我想看看你。我怕我是在做梦。”
几个字不轻不重的砸在明斯予心口。
柳燃紧接着说:“我快掉下去了,外面下过雨,很滑。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我想你了。”
明斯予心脏砰砰。
柳燃…和之前不一样了。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直白。
一言不发,正要关窗,柳燃已经在她刚开窗的瞬间申了一只手进来,脸憋得通红,看起来很努力的在撑着不掉下去。
明斯予一时间不知道该拿柳燃怎么办了。又不能真的把她推下去变成小狼饼。
就在明斯予思索的几秒钟,柳燃抓住机会,从窗口硬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