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歪了歪头,那眼神像是在看跳梁小丑,又像是在警告——再往前一步试试?
一股寒意顺着江明启的脊椎爬上来,让他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他莫名觉得,这个看似温和的年轻人,比拿着斧头的江砚舟还要可怕。
弹幕吃瓜吃得兴奋:
【卧槽!信息量好大!江明启居然吞了姐弟俩的股份?】
【怪不得这么殷勤!原来是心里有鬼!惦记人家家产多少年了?】
【我听明白了,江明启当年趁着姐弟俩父母去世,把他们的股份给拿走“保管”,成年之后就一直没吐出来?这老东西真是恶心透顶。】
【季宁深最后那个眼神太A了!直接给老东西定在原地。】
……
听到风声的黄芷禾拎着裙摆小跑进来,看到江明启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立刻拍了拍对方的背:“爸!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谁气着您了?”
江明启冷脸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姐姐和砚舟是不是刚走?他们肯定是对您有什么误会。您这些年为了他们操心劳神,头发都白了多少!”黄芷禾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有什么说不开的呢?爸,您的辛苦,我们都知道……”
江明启被女儿的话哄得脸色稍缓,拍了拍她的手背叹气:“还是你懂事,知道爸的难处。”
有不少围观了全程的网友被恶心得够呛:
【这拉偏架拉得也太明显了吧!握着股份不还,还能说成是误会?】
【翻译一下:我爸占了你们东西是为了你们好,是你们不识好歹,小气记仇,不懂感恩,不尊老爱幼!】
【最烦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劝人大度的,慷他人之慨谁不会啊?】
【毕竟她们母女俩都得仰仗江明启的鼻息生存呗,可不得使劲儿讨好。】
黄芷禾的粉丝见状立刻下场控评:
【你们看事情能不能客观一点?芷禾只是想劝和,有错吗?】
【她是江明启的女儿,维护自己父亲不是很正常吗?换做是你你不帮家人说话?】
【江知雾姐弟确实过分了!就算有误会也不能对长辈那样态度,一点教养都没有】
【嚯!粉丝洗地团到位了!果然粉随正主没有三观,你们接着煽情,别来打扰江姐姐好吗。】
江明启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踹了脚旁边的石墩子。
江知雾姐弟俩油盐不进,看来还是得从江老太太那里入手。他想了想,拨通了黄淑兰的电话——这些天黄淑兰一直被他逼着去给江老太太献殷勤,就盼着能从老太太嘴里吐点好处出来。
“喂?”电话那头传来黄淑兰温柔的声音。
江明启没好气地问:“怎么样了?老太太松口没有?有没有说要把东西给我留一部分?”
黄淑兰说:“老太太精明着呢,我天天给她送汤送药,她就只跟我拉家常,一提股份的事就装糊涂。”
江明启咬了咬牙刚想迁怒,手机突然又进来一个来电,他不耐烦地切换接听,刚“喂”了一声,就被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打断:
“江总!不好了!城西那个项目的合作方突然发函说要终止合作!他们说我们提交的材料有问题,还说要追究我们的违约责任!”
“什么?!”江明启如遭雷击,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怎么会突然变卦?你们去查了没有?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我们正查呢,但对方态度强硬,说今天必须给答复,不然就要走法律程序了!”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地汇报,江明启却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股份捞不到、合作方变卦、项目可能黄了……他挂了电话,只觉得头晕目眩,怎么什么倒霉事都凑到一块儿了?
就在江明启焦头烂额之际,溪云村的晒谷场已经热闹了起来。
秋收刚过,村民们按老规矩要办秋收宴,一来庆祝丰收,二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节目组的人本来还在拍摄嘉宾们的日常,被村长拉着胳膊就往晒谷场拽:“走!去尝尝我们村的土菜!今年收成好,杀了两头猪呢!”
江知雾和江砚舟也被热情的村民拉了过去。
晒谷场中央搭着临时的灶台,大锅里炖着喷香的红烧肉,蒸笼里冒着白汽,孩子们追着跑着,手里拿着刚出锅的米糕。
江知雾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一些老人正端坐在摆放着祭品的长桌旁,满面笑容地看着嬉闹的孩童,时不时唤过一两个小娃娃,用手指沾上一点朱红色的颜料,在孩子们饱满的额头上轻轻一点,点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润鲜艳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