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清在一旁帮着收拾。
她注意到走进门的温知初,抬眼,笑道:“班长…”
温知初回了一个温和的轻笑,望向校医:“老师,你喊我?”
校医抬起头,一头雾水。
温知初:“副班长说你喊我?”
他没有啊?什么时候喊了?他今天都没有遇到过副班长…
校医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转移,他站起身,走近:“班长,等等…”
他道:“你这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温知初平淡道,“天生肤色就这样。”
她道:“没有不舒服。”
“你在这坐着,我给你煮点红糖姜。”校医道,“可能太累了,班长你的脸色太白了…你坐在这儿休息。”
盛情难却,温知初在一旁坐下。
校医煮了两杯过来了,一杯给陈玉清,一杯给温知初,自己重新蹲下收拾行李。
陈玉清坐到温知初对面,对她笑了笑。
“班长,”陈玉清道,“谢谢。”
温知初抬眼:“不是我,是校医老师给你煮的。”
“不是说这个,我说之前你带人出去给我找药的事。”陈玉清道,“如果没有你,我说不定真的要出事了。”
温知初:“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她道:“我们都是同学,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现在这个情况,哪里还有什么理所应当的帮助啊,”陈玉清由衷道,“班长,你为我们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中。”
[感觉陈玉清应该不是敌方。]
[但是也不能排除可能性,毕竟没有被查验过。]
[不是吧…我不相信联邦监狱那些以杀人为乐的囚徒演技这么好,陈玉清绝对不是敌方。]
[大概率不是。]
陈玉清:“班长,有你真好。”
陈玉清说了很多有关班长的好话:“你真的很厉害,几乎没有任何不擅长的,只要有你,我们肯定会安全…”
她继续讲着。
这些赞美之词的出发点肯定都是好的,但是班长的身体却因为这些话愈发不适,耳鸣似乎更厉害了…
这些褒奖的话勾勒出班长完美的假面,一个完美的人,一个道德上没有瑕疵的,一个愿意牺牲自己去保护其他人的人…别人对班长的赞扬越高,班长就越会为这道假面而竭力。
可她的本性似乎并非如此,她也是人,不是什么圣人,所以才会因为强烈的竭力感和事与愿违而难受。
班长只活在他人的话中,只展露他人口中完美的自己,一举一动,都被框住了。
温知初垂眼,平静地忍耐着身体的疼痛。
这不禁让她想起晏逾明,他的曾经…是不是也是永远被限在剧情为他锢上的假面之间呢…
陈玉清因为喝热茶脸色变得红扑扑的,她有些疑惑地望向温知初:“班长,为什么你喝了这么多热茶,脸色还这么白啊?”
“你不会哪里真的不舒服吧…”她伸手,握住温知初的手腕,关切地问,“我跟校医老师学了怎么把脉,要不我帮你看看?”
陈玉清握住的位置,正是她结痂了无数痕迹的手腕。
温知初轻微摇头,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我没事,肤色一直这样。”
陈玉清还想说什么,温知初开口:“还有什么没有收拾好么?”
陈玉清的注意力被转移:“啊…还有柜子里的那些绷带什么的,就是上次我们出去拿的那些,虽然有的过期了,但是现在条件有限,还是得带上…”
陈玉清不断说着话,温知初的视线略微偏移,望向门外的一缕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