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寿州刚打起来的地基,宋陵几乎可以想象到来日两边这强烈的对比。
齐国的不少工人听闻燕国也要动工,趁着休息时还过来瞄了几眼,都是老手了,光看地基也知燕国的拮据,围在一块儿嘀咕取笑:
“燕国皇帝也知道怎么想的,非得跟咱们一样建条街,可又处处不如咱们,这不是送上门来找不自在吗?”
“依我看,他们也想建得漂亮些,这不是苦于没钱么?”
“没钱还要充大头,真是自讨苦吃。”
反正他们是不理解,寿州跟光州离得这么近,他们这边建些酒楼饭馆什么的,将人气儿带上来就够了,即便寿州这边仿造了一个,那些商贩旅客估摸着也不愿意屈就的。有更好的,谁都知道会怎么选。
闲言碎语一般传不到宋陵的耳朵里,奈何这次两边离得实在太近,宋陵被迫听了不少。
诸怀偷偷看了一眼宋陵,觉得这小皇子也太没面子了,随便一个升斗小民都能嘲讽。
它有些好奇宋陵会不会发怒。
江羡鱼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握着宋陵的手,轻声道:“会好的。”
宋陵扬起嘴角,嗯,一定会好的,他们不会永远这么穷。
不止宋陵,寿州百姓跟兵卒也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即便条件不允许,也得尽可能让将屋舍修建得漂亮大气一些。他们虽然穷,但不偷也不抢,即便对上齐国人也不能弯了身板。
他们也听到了隔壁的冷嘲热讽,有脾气差的甚至想撸起袖子直接跟他们打一场,但还没动手就被自家人给拉回去了。
太守大人可交代了,互市建好了他们这边也能跟着赚钱,即便齐国人嘴臭一些,不懂礼数,他们也不能追究。
眼下最重要的是互市,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再说了,陛下都没说什么,他们逞什么强?
如此两三天后,寿州这边依旧在埋头苦建,光州那边看了两日的热闹,发现燕国人都是个闷头葫芦,渐渐也失了兴趣,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两边各不耽误。
又过了两天,黄州那边也不服输地开始动工了。
蜀国本来对建街没什么想法,但齐国跟燕国都搞得轰轰烈烈,他们若是不做,便好像是输了一般。蜀国的太子一到黄州,便立马召集人手,准备弄个不亚于齐国的街来。
诸怀趁机跟宋陵道:“蜀国也不缺钱,他们一掺合,你们这边就要变成最差的了。”
“差点怎么了?能否引来生意,更这些都无关系。”
诸怀哟里一声,好奇宋陵能嘴硬多久。
当天下午,宋陵便收到了来日齐国的请柬。
祁桓邀请他们赴宴,不止邀请了宋陵夫妻俩,还邀请了蜀国的太子跟太子妃。鉴于宋陵跟蜀国太子身份特殊,祁桓没再别处设宴,就在三国交界的河边设宴,几方都能带侍卫过去。
宋陵本来也想找机会碰面,如今祁桓主动相邀,他自然不会放弃。
诸怀也想看看系统跟祁桓的近况,决定也过去看看,若是能看到系统的笑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要是系统见了它之后发疯,那……
诸怀冷笑,那不是更有意思吗,它最喜欢看别人看他不爽又干不掉它的样子!
翌日,宋陵叫上张泽,带上一众精锐前去赴宴,顺便还安排了数千士兵装作工人在边境守着。要是正常设宴,自然不用他们出手;可若是祁桓对他们不利,宋陵也不至于毫无反击之力。
比起宋陵,蜀国太子便心大多了。这种明面上的宴请,他是不觉得齐国能使什么花招的,否则也太跌相了,真出了事,齐国百年来的名声都能被丢得干干净净。
殊不知,系统还真建议过祁桓设个鸿门宴,最好能彻底弄死宋陵。
不过祁桓没同意,他要脸,更知道这样做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