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闻言来到她身边同样朝路上望去,片刻后点点头:“是了,就是大夫!”
马车进了村,约摸一盏茶的时间驶到云家宅子前,云随月等人迎上前去,期盼地望着那窄小的车身。
车帘被掀开,云成义黝黑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咧嘴一笑:“大夫来了!”
他跳下车辕,引导着马车停在家门前,然后恭敬地对着车里的人道:“大夫,到了,病人就在里边。”
车上下来一个瘦小的中年人,留着一撇山羊胡子,挎着一个巨大的药箱。
云成忠忙上前接过药箱,引着大夫进入堂屋,来到娘亲面前。
大夫让人把娘亲的手腕放到一个小小的腕枕上,三指搭上,闭眼凝神,细细切脉。
随后又看过娘亲的面色,问了病状,捻着胡子沉声道:“她长久来操劳过度,内里精气本就耗竭,加上寒月里受凉得了风寒,虚寒入体,引动咳喘不止,心肺衰微。这种情况只得下以重药,辅之以针灸之术激发她的生力,让她熬过这一关,然后再慢慢调养身子。”
“能有多大把握?“云成忠低声问。
“四五分,能熬过去便有八九分,若是熬不过,那……”大夫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治疗吧大夫。”云随月看着床上昏沉的娘亲,咬牙说道。
大夫让人端来一盆烧得红红的炭,只留下云随月,把其余人都关在屋外,开始针灸。
他摆出一排金光闪闪、长短不一的细针,让云随月捞起娘亲的袖子,在她双手及手臂上施针,随后又在头上刺入三根短针,细细轻捻,富有节奏地弹动针身。
“保持住一刻钟,一刻钟后再将针拔出。”大夫说完,回身在药箱里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配药:“我先给你们配三服药,三服药过后若你娘情况好转,就按着这方子去城里抓七天的药。”
“好。”云随月接过大夫的药方,往上面看了一眼。
虽然字体繁复,有些字还长得很奇怪,但自己居然大部分都能够看懂。
“行了,拿到药铺去伙计会帮你看的。”大夫以为这村野丫头试图理解药方,不由得有些不耐烦,打断云随月的动作,把三包药递给她:“五碗水煎做一碗水服下,睡前再续三碗水煎做一碗服用。”
“好,谢谢大夫。”云随月把药方收起来,小心地放好药包。
时间一到,大夫就拔下金针,再次把脉。
“有起色,应当不久就会醒转,醒了后给她及时服药,喂些清淡滋补的吃食。”
大夫说着,收拾好药箱,站起身来。
云随月帮大夫提起药箱:“大夫这就走了?”
“嗯。”大夫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出堂屋。
门外等候的四兄弟围上来,都看着两人。
云随月暗暗对大哥点了点头,云成忠上前来问:“不知大夫这次出诊费用多少?”
“是……”
“等等!”云随月猝然出声,打断了大夫的话。